“七弟果然博学多识。”江向云耳朵一动,神色正经了起来,“宅子里有人。”
“进去吧,想要破幻境总得知道要解决谁。”江顾率先走进了宅门。
——
松绥幻境外。
江篆看着厅堂中的宋屏和他身后的几个弟子挤出了个笑,“宋长老怎么有空拨冗来江家?好歹也送个帖子过来,也好有个准备。”
“我等前来叨扰江长老实在情非得已。”宋屏拍了拍手,他身后的几名弟子联手实施法阵,法阵中出现了个消瘦昏迷的青年,正是灵龙宗首席弟子路真仪。
在阵法旁边站着的路自明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呼吸微弱的兄长,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
“宋长老这是何意?”江篆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
毕竟此前江家已经和灵龙宗谈好了条件,如今宋屏抬着人来江家,显然是别有所图。
“真仪是我们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弟子,如今遭此巨变是他技不如人,我们也不好多谈,只盼他能如普通人一般度日也无妨,但他却一日比一日消瘦,灵力几乎耗尽,一身根骨消失无踪,原本百年的寿命只剩不到三个月,我灵龙宗自认输得起,但你们江家也不能这般磋磨人吧,江长老?”宋屏声音发沉。
“这又与我江家何干?”江篆蹙眉。
“那江顾用神器伤了真仪,自然能用神器救他。”宋屏冷声道:“我们也不求你们让真仪恢复如初,但起码不要再让江顾如此折辱人!”
江篆看着法阵中几乎瘦成了副骨架的路真仪,斟酌开口:“宋长老,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江顾虽有神器,但修为平平,纵他有天大的本事,如何能隔空取人根骨?”
“有没有你们江家清楚!”宋屏厉声道:“那江顾不过区区四灵根,路真仪却是天灵根,江顾生性狡诈不择手段,偷换根骨也不无可能,当日在阳华宗是我们灵龙宗给你们江家面子,结果呢?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的?”
大厅中的众多长老齐齐陷入了沉默。
但江殷重显然没有出面的打算,江篆沉吟片刻道:“此事究竟如何有待商榷,江顾如今在我江家后山试炼无法出入,宋长老稍安勿躁,待他出来定有分晓。”
他话说得软又圆滑,宋屏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那还请江长老抓紧时间,若是真仪死在江家,我看你们如何交代。”
江家弟子好声好气地引着人去了偏殿歇息。
江家十几位长老齐聚大殿,他们各自身后还有数百面水镜,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江家的主管长老和各支各脉的分家主。
“诸位觉得灵龙宗这是何意?”江篆缓缓开口。
接话的是离他最近的名长老,“路真仪的事不过是个借口,家主让出去的那三条灵脉灵龙宗吞了两条还不满足,实在得寸进尺。”
“江顾手里的神器我们至今不知道是何用处,若真和松绥楼这般有用便也罢了,若是作用不大,为了他和灵龙宗结仇实在得不偿失。”一个女长老道。
“倒也不能这样说,江顾是被望月大陆那边点了名的,我们现在保也得保,不保也得保,这种时候灵龙宗突然又提要求,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灵龙宗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江家放在眼里里,大长老,宋屏这是上门来羞辱,不如给他些颜色。”
“没必要激化矛盾,望月那边肯定有人盯着。”
“束手束脚,把江顾拎出来对峙清楚便是。”
“灵龙宗根本不是冲江顾,他们这是在挑衅整个江家。”
江篆敲了敲桌子,嘈杂的大殿霎时一静。
他想着松绥楼幻境中出现的变故,又想着宋屏带人来闹,心中思绪流转,沉声道:“或许是望月大陆那边生了什么变故,才让景苍改变了主意。”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大殿尽头响起:“望月刚到的密令,半年内剿灭灵龙宗。”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望去。
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那里,而她身后站着个眉眼温润如松似柏的少年,她笑吟吟地望着大殿众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在下曲丰羽,是望月乾楼新任特使,大长老,接令吧。”
松绥幻境(八)
江家的建筑古拙厚重, 幽径曲折竹林松柏掩映,连吹来的风都带着股森冷的味道,玄之衍跟在曲丰羽身后,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给他们带路的是个金丹期的侍从, 曲丰羽捏了个传音罩, 幽幽的声音乍然在玄之衍耳边响起,将人吓了一跳, “你不如再表现得害怕点儿, 咱们也别演了。”
玄之衍谨慎地看了一眼给他们带路的人, 小心开口:“羽长老, 这样真、真的行吗?这可是江家,万一被他们发现你是冒充的,密令也是假的,我们就死定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必须尽快拿到松绥息, 不然邬和致跟沈庾信都得死,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你师父去死?”曲丰羽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派头拿得十足, 但传给玄之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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