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不过已经同我的性命绑在了一起,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也别想拿到手,江七公子,你若能救我们两个出去,密令我双手奉上。”
江顾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乾楼密令。”
“你不知道?”曲丰羽脸色瞬变,转而面露疑惑,“那你为何而来?”
“你既然是为了松绥息才舍命混入江家,拿不到岂不可惜?”江顾不答反问。
曲丰羽瞬间陷入了劣势,她皱眉,坦诚道:“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我可以帮你拿到松绥息,也能帮你们逃离江家。”江顾道:“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曲丰羽没有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懵,能让江顾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开出如此条件,绝非易事。
江顾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不急不缓道:“帮我确定卫风在何处。”
曲丰羽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玄之衍猛地抬起了头,“你把卫风怎么了?!”
可惜江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根本让人无从窥探。
“我在他身上留的记号早就被你消除了,而且你直接在他的元神上烙了你们江家的朱雀神印记,连你都找不到他,我怎么可能找到?”曲丰羽道。
“他身上有曲家血脉,你的血脉寻亲术极为精湛,可以确定他的位置。”江顾说。
曲丰羽抱住胳膊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当七公子不知道呢,才信誓旦旦骗卫风我是通过烙印找到的他,让他对我这个小姨失望至极,真是好一个离间手段。”
“你若非心虚又为何默认。”江顾声音冷淡,“不必如此冠冕堂皇。”
曲丰羽被他说中心思,脸上的笑维持得有些艰难,索性不再掩饰,坐地起价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卫风,但你要先将松绥息送去给邬和致,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江顾没有应声,就在她以为江顾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点了头,“可以。”
他痛快得让曲丰羽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安,但救人迫在眉睫,她就算有疑虑也只能压下,正色道:“多谢七公子,救命之恩,我自当全力寻找卫风,只是我如今丹田尽毁,法力全失,又被关在这阵法之中,恐怕无法施展寻人之术。”
“如何做?”江顾问。
曲丰羽道:“如果连元神烙印都无法找到卫风,那他必定不在现实界中,大概率是进了什么极强悍的虚境,像是幻境、阵法或者其他空间类的法宝,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卫风还活着这个假设之上,七公子应该知道。”
江顾眸光微冷。
“假如卫风还活着,又在虚境之内,那施展术法耗费的灵力和时间便是普通寻人之术的数十倍,我届时需要借用你的灵力和修为。”曲丰羽心中略有些忐忑,又补充道:“或者你有可信又修为强悍之人,我借用他的同样可以。”
“每夜子时,我会来找你。”江顾丢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
他转身时,旁边的玄之衍瞥见了黑袍之下一闪而过木头,他以为是自己看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曲丰羽。
曲丰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连江顾都找不到人,卫风这回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玄之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万一是卫风自己逃跑了呢?”
“可是我们需要松绥息。”曲丰羽对上了他担忧的目光,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划算的买卖。”
玄之衍心底重重一沉。
他原本以为在阳华宗看多了人情世故,但等他真正下山走入了世间,才发现那不过是浅尝辄止,真情假意,原来那一张张面具皮囊之下包裹着的人心从来都经不起细看。
——
一个月后。
江家主宅后山,天池。
弥漫的雾气之下是淙淙水声,江顾整个人都浸没在水中,带着暖意的池水附着在他身体的断口出,新生的血肉和骨头带着浅淡的红色,剥皮剔筋之痛和生肉长骨之痛一时竟让人分辨不出哪个更甚。
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眼便到了背后。
江顾没有放出神识,湿漉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他冷声道:“池子这么宽,大公子莫非伤了眼?”
江向云优哉游哉地解开了外袍,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将自己浸入了池水,笑道:“这不是巧了么,回回都能碰见七弟,说起来也怪祖父,我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非要我过来泡够一个时辰才行。”
江顾掀起眼皮,隔着雾气对上了他戏谑探究的目光。
“七弟这血肉长得实在有些慢了,灵力也耗损得厉害。”江向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前几天我听姚立说在密牢碰见了你,七弟,受这么重的伤就不要到处逛了,你说呢?”
“不过是例行公事。”江顾面无表情道:“我在江家是领了职的。”
江向云笑道:“险些忘了,七弟在密牢是有职务的,不过要我说你伤得这般重,那些无关紧要的差事干脆就搁置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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