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给卫风,又无法知道所谓的仙骨是具体某块骨头,还是指全身的骨骼,但他更倾向于后者,所以均匀地挖走了身上半数骨头,引混沌之气侵蚀溶解,其余一半以幽石筑起,如此以来温修霁等人只会以为他为了救卫风,混沌之气入体侵蚀骨头,碾碎元神,伤得均匀便不易露出破绽。
但此招凶险,他稍有不慎就会陨落,单凭他自己或者卫风等人根本无法维持如此浩瀚的灵力和神力养伤,所以他找到了曜琰神殿,不过是再往心口捅一刀,再划算不过。
疗伤最开始几日的确难熬,他自认承受能力强悍,却第一次对痛不欲生这四个字有了具体的理解,只是他不想任何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包括卫风。
卫风刚开始只是通过姻缘结找他,后来这几日便不管不顾地用鬼纹往他识海中钻,只是当时他元神实在惨不忍睹,被卫风看见又要吓个半死,少不了要哭要哄,又要找借口骗过去,他实在不想耗费这个精力。
时至今日,他的元神才堪堪凝聚,勉强能开口说话,见识海中的鬼纹一条一条前赴后继地来“找死”,江顾轻轻叹了口气,撤去了法阵。
法阵撤去的瞬间,卫风的元神便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直直扑进了他怀里,江顾伸手去接,被他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元神险些又碎开。
卫风的元神用力地抱着他,将头埋进了他肩膀里,粗重地喘着气。
江顾从疼痛的空白中缓缓回过了神,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皱眉道:“不过几日未见,你——”
“十七天五个时辰。”卫风闷声打断了他,用力的将人抱住,“你又骗我。”
江顾嗤笑一声:“出息。”
卫风泄愤似的咬他的脖子,江顾微微偏头,卫风却不肯放过他,身后汹涌而出的鬼纹瞬间将他湮没。
有一瞬间,江顾的障眼法阵险些没能维持住,他伸手将人推开,低声道:“这里是曜琰神殿,我周围全是半仙族的神器,别胡闹。”
卫风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地盯着他:“为什么会有半仙族的神器?”
“权宜之计。”江顾回答得模棱两可,捏了捏他的后颈,“你在长宁神殿如何?”
“常平安看得紧,我们根本没机会靠近那些紫府,他们正在找启用通天路的方法,已经打算来劫萧澹了。”卫风见他脸色隐隐发白,忽然止住话头,“师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无妨,只是假意受了些伤,方便行事。”江顾想将话题引开,“温涵玖可找你说过什么?”
卫风却不肯,鬼纹熟练地缠住他的手脚,抬手就扯烂了他元神上灵力化作的衣服,江顾反应不及猝不及防周身一凉,眼底愕然:“你干什么?”
卫风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心口,伸手覆了上去,分出了丝灵力进去:“我刚才就闻着不太对,曜琰神殿那群人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妖怪,你若不真受了伤能瞒过他们?”
“你——”江顾有些诧异,刚开口就被打断。
“我被雷劫劈出了脑子。”卫风气闷地瞪着他,又低头舔了舔他元神上的刀口,“那把七绝刀我恨不得赶紧炼化,天天都盯着,你却趁我们圆房顺走了,师父,你在床上都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是我不够用力吗?”
江顾冷不丁被他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变幻莫测。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卫风目光笃定地看着他,周围的鬼纹和雾气慢慢入侵他灿金色的元神,“虽然我猜不出来是什么,但你就是在心虚。”
他信不过自己的脑子,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江顾衣衫不整地躺在鬼纹里,眉梢发丝都被潮湿的雾气缠绕,闻言勾起了嘴角:“我何时教过你凭直觉做事了?”
他嘴角那点嘲讽又冷淡的笑意勾得卫风心里发痒,他没好气地咬了江顾一口:“我自己学的,我还教了你许多其他东西,你都很喜欢。”
江顾缓缓地眯起了眼睛:“你是越发不知廉耻了。”
卫风亲昵地用鼻梁蹭了蹭他的脸颊,委屈道:“师父,你让我独守空房这么多天,我天天都以泪洗面。”
江顾冷笑道:“天天想尽办法往别人识海里钻。”
卫风小鸡啄米似的亲他:“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师父,还是我夫君,是最爱我的道侣,也是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
这话实在厚颜无耻又肉麻至极,江顾极力压平嘴角,手却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语气淡淡道:“回去吧,再待下去会被发现。”
卫风自然不想离开,但要从江顾嘴里套话简直比飞升还难,他师父想瞒的事情就没有瞒不过的,可他心底的不安和焦躁并未因为见到江顾而减少半分。
“师父,你亲我一下。”他眼巴巴地看着江顾。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慢条斯理又温柔克制的吻。
“尽快说服常平安来劫走萧澹。”江顾道。
卫风疑惑道:“可这样一来混沌核岂不全都落到了长宁神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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