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edarbicycle,不过,村里人不叫这么洋气的名字,他们管这种没有刹车器,只能通过向后蹬轮刹车的新车叫死飞。
那辆车是水蓝色的,车型纤长,干净清爽,没有多余的装饰,嘉鱼很喜欢。每天放学她都会在单车铺前驻足,欣赏一会它的美貌。
终于有一天,这种喜欢积累到了想要拥有的程度,她找到阿嫲,说出了自己的渴望。不出意料,阿嫲说太贵了,家里买不起,嘉鱼只好悻悻然作罢。
谁知过不多久,这辆车被同班一个家里比较有钱的男生买走了。看到他骑着车上学放学,她心里充满了嫉妒。
想要的东西,因为种种理由而没能拥有,她没法像其他囿于现实条件而不得不选择放弃的人一样说服自己释怀,恰恰相反,那种拱手让人的痛苦深深折磨着她,每次看到那个男生骑着单车自她眼前飞过,心底的嫉妒都会增加一分,像一丛黑暗的杂草,在阳光眷顾不到的角落肆意生长。
到了学期末,她忍无可忍,终于采取了行动。
她和那个男生打了个赌,看谁能先绕着操场跑完一圈,如果她输了,下学期就帮他写一学期作业,如果他输了,就把自行车送给她。
那男生学习成绩差,同时又对自己的跑步速度充满自信,闻言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嘉鱼赢了。尽管只是险胜,可是每天步行叁公里上学锻炼出来的脚力,还是让她惊险地赢下了这场比赛。
然而未成年小屁孩最擅长的不是守约,而是反悔。那男生见自己输了,当下便开始耍赖,一屁股坐在跑道上,嘴里嗷嗷大哭,粗鄙地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
嘉鱼才不管他,上前踹了他几脚,一把抢走他的车钥匙,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骑着他的死飞扬长而去。
为了不叫阿嫲发现,她没敢把车停到家门口,而是远远地停在了路边。当然,最后仍是没能逃过一劫,因为当天晚上,男生的家长就带着他找上了门。为了平息众怒,从小到大都不曾打过她的阿嫲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她一顿,这也是她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挨打。
虽然挨了打,可是过后嘉鱼回忆起来,想起来的却不是挨打的疼痛和难堪,而是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畅快。
是的,尽管只拥有了短短一个傍晚,她心底恣肆了几个月的嫉妒却奇迹般被抚平了,因为那个傍晚,那辆单车确实完整地属于她。
讲完这件小事,嘉鱼抬起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乱伦是错的,但是……”
但是啊。
她更关心的是,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拥有他,不是女儿幻想爸爸,而是女人渴望男人。
如果她像考虑自行车贵不贵一样考虑伦理道德问题,囿于现实因素而选择压抑自己的欲望,总有一天,谢斯礼会成为她心中那辆自行车,让她如鲠在喉,食不下咽。因为她并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说服自己“放下”的人,不,她一点都不豁达。
想要的欲望就去满足,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不问将来,不争朝夕,这才是嘉鱼的人生信条,像强盗般蛮不讲理。
而且……
“你也对我有感觉,不是吗?”她得意洋洋地挑眉,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笑,张狂,肆意,像一朵蓬勃怒放的蔷薇,“爸爸,如果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那我们凭什么不在一起?”
父女乱伦这样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事,在她嘴里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坦然简单。
谢斯礼看着她,她深黑色的瞳孔就像漫无边际的宇宙,容纳了星辰万物,污浊又璀璨,混沌又清明。
他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他对她总比对别人多一分包容,明明他最反感别人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且一开始也对她的伪装有过忌惮。他喜欢的是有欲望有眼界但总体来说乖巧安分的人,这样的人不至于太无趣,又不至于侵犯到他的权威。可是当她一点点在他面前撕掉从前温顺的伪装,他竟然没有产生太多他所预想的顾忌,反而充满兴味,像在纵容一只有趣的小猫,装聋作哑,任由她胡闹,任由她一点点侵吞掉他们之间安全的边界。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因为她和他太像了。
偶尔几个瞬间,他会清晰地认知到她是他的小孩,是由他身上一半的基因建构成的,源于他精子的小孩,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这种感觉他从来没在别人身上体会过,包括同样是他孩子的谢星熠。谢星熠只在长相上像他,性格却和他截然相反,唯独嘉鱼完完整整地继承了他的灵魂,和他一样,长着一副精巧皮囊,内里却混账自私得无可救药。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发出一声释然的轻笑。
只是……
“你还太小了。”
嘉鱼惊讶地睁大眼,她不是没有想过会被拒绝,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太小了?”
“嗯。”
“可是我明年就满十八了,十七和十八有很大的区别吗?年龄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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