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再回忆起住在酱油弄时,门是常常被敲得震天响,急促地乱拍着,像是上门催债似的。
陈治桦每次来总要带些礼物,有时是小女孩才会喜欢的洋娃娃,是外国广告画上吃牛奶的小孩模样,有时又是买几件她暂且穿不出去的礼服,闪着亮片和流苏,只能拿去镇着衣橱。
他一会拿她当孩子,一会又拿她当大人,她像是液体的,套在哪个模具里就是那种形态。
她自己倒是忙着一趟趟去书店选书,不想让那红木书架上头空荡荡的,没有书的书架和没有血肉的人一样,看起来都有点骇人。她费了几日工夫,才算是让它看上去像个单薄的人了,再要使它胖一些,得耐下性子一口一口地喂了,草率不得,疑有滥竽充数之嫌。
下午趁着没人在家的时候往孔家打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孔太太上楼的声音,一阵实一阵虚,再喊琉璃接电话。接着是轻快的年轻的脚步声,“喂,朱丹吗。”
“琉璃,是我。”
“你怎么才来电话,都几天了!”
“家里有点事,实在忙得不可开交。”
“借口!我就不信你拨个电话的工夫都没有!”
朱丹吃吃笑了起来,道:“你怎么像是在训男朋友一样,我下意识都快要去跪搓衣板了。”
“你胡说什么呢,对了,你是搬家了吗?弄里都在传……传你父母离婚了,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你爸爸也搬走了。”
“是,他们的确是离婚了,我现在住在……”
“住在哪儿?”
“住在霞飞路那边的公寓。发生了许多事,电话里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们出来见一见。”
“好,那我去找你。”
朱丹不敢直接邀请琉璃来新家参观,害怕随时撞见陈治桦回来。于是只能约在外面见面。琉璃说想吃dd’s家的蛋糕,也在霞飞路上,离朱丹家近,于是她先到店里坐着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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