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红也很乐:“对呀,虽然种地不是整年,可这从春耕到秋收最少也要忙七个月,这样每月剩下的米粮也够不干活儿的时候吃了,几吊钱就能攒下来,我这里也还有点儿钱,过年的时候哥哥说不得就能给我娶个嫂子回来了。”
“我不用你钱。”
玫红压低了声音:“我给二奶奶梳头得了不少的赏钱,娶嫂子的钱早就够了,我就是不敢拿出来,担心被咱们爹知道我能赚赏钱,他到处嚷嚷又逼我拿钱买酒,你到那边种地到时候就说是你得的赏钱,现在你可比他魁梧多了,他不敢和你来硬的。”
玫红哥哥恍然大悟,怪道呢,二奶奶院子里跑腿儿丫鬟们都得了不少赏银能打起银首饰了,自己妹妹这个在屋里伺候的反而没拿过什么赏钱,他还以为妹妹跟着吃喝很好所以没赏钱,原来是妹妹没说偷偷攒着呢,还是妹子聪明。
桃儿家里也差不多,而且是夫妻俩连同她大弟一块儿去,就连她出嫁的姐姐一家也愿意去,听闻桃儿说不用给庄头孝敬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压根儿没想着管事的事情。
梨儿家一心当管事,发现没着落后就不怎么热情,不过她爹娘还是报了名,她哥哥嫌弃种地累不想去,被她爹骂了一顿也老老实实的报名了。
梅儿他们家急坏了,她爹早早的让她娘进府接梅儿回家,守府门的不清楚梅儿家发生的事情,就让进来了,结果尤氏刚到孟蝶这边就被守院门的婆子拦了。
尤氏还以为同以前一样:“我是来接我们家梅儿的。”
赵婆子眉眼一厉:“你们家梅儿?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什么是你家?你也配有家?”
尤氏惊了,直接喊:“梅儿,梅儿……”
赵婆子伸手就推了她一把,边推边道:“嚷嚷什么?扰了主子的安宁直接给你撵出去。”
尤氏下意识的就要还手,王婆子从倒罩房里冲出来帮着赵婆子:“你还敢打人不成,走,去找夏嬷嬷。”
“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推我的。”尤氏不甘示弱。
赵婆子冷哼:“推你怎么了?你想闯主人的院子,不推你难道说让你闯?”
尤氏:“我什么时候想闯主人的院子了?我就是想接我家梅儿回去一趟。”
赵婆子:“呸,你家梅儿?哪是你家的?这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包括所有的奴仆都是主子的,梅儿要在主子身边服侍,你说接就接?”
王婆子满脸讽笑,压低了声音:“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梅儿姑娘你就别想了,做下那么没人伦又丧天良的事儿,你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露微姑娘已经传下话来,以后你来一次打一次。”
尤氏的眼睛顿时就直了,她想过梅儿回家后同他们哭诉,同他们大闹一场,她也想了自己该如何赔不是,到时候就将所有的错儿都推在贾义身上,横竖他们一家子都被撵出去了,还能对证不成?自己怎么说也是梅儿的亲娘,生了她又养了她,还真能记一辈子?
来时多么的有信心,回去时就有多么的火冒三丈。她刚一回家,钱喜和钱有余这对儿父子俩齐齐发问:“梅儿呢?”
“梅儿?”尤氏破口大骂:“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她这么大,现在翅膀硬了不认咱们了。”
钱有余眉眼露出凶气:“什么叫不认咱们了?”
尤氏咬牙切齿:“在院子里不肯出来,没有爹娘啦。”
钱有余:“这个不孝的贱人,我去她抓回来。”
“你回来!”钱喜一把抓住儿子,面色沉沉的看着妻子:“她真这么说的?不回这个家,不认咱们了?你就没同她好好说说?”
尤氏冷笑:“好好说说?我连大门儿都没进去就让人家给我打出来了,还说见一次打一次。这个白眼狼挨千刀欠艹的货,我怎么就没在她小时候掐死她……”
啪——响亮的一耳光后,尤氏的脸颊迅速红肿。
尤氏的咒骂停住,震惊的看着钱喜。
钱喜强压着怒火:“你就没说几句和软的话?上次我们被贾义那王八羔子灌了酒,开始没听到声音,你就没同她说?”
尤氏落下泪来:“说,也得给我机会说,这个小贱人压根儿就没露面,守门的俩婆子仗着势力直接就给我推了出来,我摔了好大一跤,你不怪那小贱人,反倒来打我,我跟你拼了。”尤氏疯了似的扑向钱喜。
钱喜抬腿踹了尤氏一脚,将人踹个四仰八叉,尤氏顿时发出震天的嚎哭声:“你这个丧天良的,女儿不认你,你打我……”
声音实在太大,左邻右舍纷纷从屋中出来。扒墙的扒墙,开窗户的开窗户,自诩关系还不错的干脆从大开的院门进来:“这是怎么了?”
尤氏痛哭流涕:“我不活了,女儿不认我,当家的又打我,我还活个什么意思啊……”
有人劝钱喜:“孩子们还在呢,有什么不能背后说。”
“这是怎么了?今儿不是还买了肉吗?”
也有妇人来劝尤氏:“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去接梅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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