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握在手心泛着温热,纪沅低头抿了一口。
抬头看了眼朝着厨房走的闻时屿,他有些好奇的张望过去,轻声开口:“闻老师,我来帮你吧。”
闻时屿头也不回的跟他摆了摆手,“不用,你先坐着玩会儿就行了。”
纪沅也不跟他客气,但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厨房门口。
闻时屿刚系好围裙,余光瞥见他靠在门口,便勾唇问他,“怎么了,太无聊了要我陪你说话?”
他低头准备洗菜,说这番话也就随口开个玩笑,他也明白纪沅不是什么粘人的性子。
纪沅眨了眨眼,回答的出乎意料:“嗯,是有点。”
闻时屿手上动作一顿,嘴角忍不住上扬,“那你去餐桌那边坐着,站着累。”
纪沅没动,但目光却异常直白的盯着他看,让闻时屿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么看我,我都有点紧张了。”
纪沅笑得浅淡,看起来心情不错:“那比赛的时候我看你,也没见你紧张。”
“那怎么一样呢,”闻时屿慢悠悠的把手里的菜放进碗里,声音轻缓而低沉:“跟比赛怎么能一样?那时候你不光只看我,但现在……”
他话说一半便停住了,往下要说的话难免暧昧,他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
理智而克制,但泛着红晕的耳尖却出卖了他此时慌乱的心绪。
纪沅都看在眼里,脑海中回忆逐渐出笼。
他父母都是运动员,一个是踢足球的,一个是打羽毛球的。但从他记事起,父亲这个角色就已经缺席了。为数不多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大概更多的都是她放假回家为自己做饭。
小孩子总是不懂事的,那个时候他也总会在厨房门口,抱着排球埋怨妈妈为什么不能经常回家,还总是吵着要她陪。
他母亲也是个很温柔的人,没有嫌他烦,反而会耐心地听他絮絮叨叨的聊自己能连续垫多少个球或者没有人陪自己打排球真的好无聊这样类似的话。
与眼前场景竟有些重叠,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任性的小孩了
鬼使神差地,纪沅轻笑了一声,回应道:“但现在我眼里只有你了,对吗?”
闻时屿心脏骤然漏了一拍,仓皇之际甚至手上一滑。
瓷碗掉落在台面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遮盖住了他剧烈的心跳。
好在闻时屿手疾眼快,没让碗滚到地上。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又故作镇定的开了火。
很快一阵好闻的香味便在厨房中弥漫开来,纪沅本来没有很饿,但在闻到味道后,竟也有点饿了。
等到饭菜都端上来之后,纪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闻时屿给他盛了碗饭,递了过去,便听见他问:“闻老师,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闻时屿扫了他一眼,眉梢一挑,“之前就会了,就因为我妹小时候非吵着说吃不惯陈姨做的饭,要我给她做饭。我那时候哪会做饭,但这小祖宗实在缠人,没办法就硬着头皮学了。”
提到闻浅溪,他难免头痛,“其实哪是她吃不惯陈姨做饭,就是看我不爱理她,存心折腾我呢。”
纪沅了然,笑着说:“你们关系可真好。”
闻时屿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可一提到闻浅溪小时候,难免怅然。
“我爸妈陪我的时间比她长,我那时候也有比赛和训练,难免会忽略她,就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纪沅怔然,他原本以为对于寻常人家来说,父母忙都是常事,更别提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家了。
大家都会教育孩子听话懂事以及告诉孩子大人有多不容易,让他们学会体谅。
所以极大部分的人会都忽略孩子的成长其实更需要的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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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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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闻时屿来说, 明明生在这样复杂的家庭里,最不缺的竟然是全天下大部分亲情关系中,最难能可贵的陪伴和爱。
纪沅想的出神, 闻时屿见他不说话, 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惹他伤心了, 赶忙转移了话题。
“你们江城那边的口味偏清淡吧,我做的菜吃着还习惯吗?”
纪沅回神, 垂眼点头道:“习惯的,真的很好吃。”
顿了顿, 他又冲闻时屿笑了笑, “闻老师, 你不用顾忌我的,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是很感兴趣听的。”
这话纪沅是发自内心的,他母亲去世的早, 四舍五入跟原主一样都是孤儿。
除了那件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自己心里, 其余的他都早就不在意了。
闻时屿眼中化开了一丝温和, 他知道纪沅一直以来都理性强大, 和人相处时仿佛将自己包裹在一副坚硬的外壳中,叫人难以亲近, 若即若离。
这几次和他单独相处, 竟然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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