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生下来那个孩子,孩子也注定不幸的,暂且不谈双亲的冷淡和隔阂,甚至能不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是很难的。
大概白茜叶也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是把肚子里残缺的孩子当做了希望。
是渴望能将沈世辰留下来的希望,也是让白偌席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她残缺不堪的人生的希望。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想法中,想要把不爱的人拉进自己编织的童话之中。
可是……单方面的爱恋本就是错误的,如果因此而产生了罪恶,那么爱就是原罪。
然而还没待他们悲风画扇,彦弈桉就已经破门而入,夹杂着怒火和疯狂的占有欲,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好似破败的花骨朵,白偌席脸色苍白如纸,青紫色的经络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唯有泛紫的唇瓣好似有点颜色。
“哥哥……再也不见……”说着便缓缓放开了环抱着沈倾离,满含笑容后退两步靠在阳台。
张开的双手像翅膀一跃而下,破碎而又唯美。
沈倾离惊恐的飞快向前想要抓住白偌席,可是少年的衣服也好似轻如羽毛,拂过指尖,什么也没抓住。
站在门口的彦弈桉,眼神从愤怒转化为惊讶,又归于惶恐,浑身发冷地看着这一切。
一切都完了……
彦弈桉看到了白偌席站在阳台的那瞬间,他无声地张开的,他在说……你和我一样……
整整十八楼,白偌席没想给自己留下活路,也没想给彦弈桉留下活路。
沈父沈母已经逝去,沈氏集团也处在岌岌可危。双亲尽失,兄长病重,甚至连口头上的对象也在沈倾离面前直接死去。
家破人亡是白偌席要送给沈世辰的礼物,也是送给他姐姐的礼物,没有沈氏集团的沈大公子什么也不是,双亲尽失的结局才能与从小摸爬滚打的风情人相配,他的姐姐不必自卑……
可是白偌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对沈倾离心软,因为当他知道沈世辰有多疼他弟弟的时候,他对沈倾离是满怀嫉妒与恶意的,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失去最亲近的人更痛苦的惩罚。
可是当做完这一切的他,再面对沈倾离时却满怀着愧疚的,所以他将自己这条命拿来赔罪。
但是这是他最后的退步,其他的一步不让,即便是死他也要让沈倾离记住他一辈子,这辈子他命不好,希望下辈子能运气好点。
能够早点遇上沈倾离……无仇无怨……阳光正好微风轻起时相遇……想要好好的喜欢一个人……
也希望下辈子能有个健康点的身体,不再拖累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
死亡笼罩着白色的建筑,暴雨倾盆,屋外刷刷作响的雨声又让死寂的环境添了分绝望的气息。
甚至不用过久的等待,死亡证明就这样结束了他困苦的人生。
沈倾离凝视着那覆盖着白布的担架缓缓而过,眼神如死水一般,平静得令人心悸。
彦弈桉颤抖着看着眼前的人,尽管近在咫尺,却仿佛遥在天边,如幻影般虚无。
沈倾离那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彦弈桉,毫无情绪波动地问道:“我哥呢?”
彦弈桉紧握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在另一家医院,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沈倾离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瘦削憔悴的彦弈桉,眼底的青色如同乌云般愈发浓重,甚至隐隐发黑,仿佛数日未眠。他眼神中掀起的轻微波澜,宛如深渊的召唤,让人不敢直视。
“我爸妈呢?”沈倾离如质问般直视着他,目光如箭,直直地射向彦弈桉。
彦弈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难道白偌席没有告诉沈倾离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吗?不,沈倾离只是不敢相信。
“彦弈桉……”
“我爸妈呢……”
窗外,电闪雷鸣,如怒兽般咆哮着,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令彦弈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被沈倾离的声音还是窗外的雷声吓到了。
“沈倾离……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彦弈桉阴郁的眼神里满是卑微和渴求,贪婪般望着眼前无情的人。
沈倾离才想起来自从他和彦弈桉发生关系后,自己便消失了,在沈倾离看来自己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可是在彦弈桉这却是整整五个多月,漫长而又孤寂。
许久,彦弈桉看着眼前面无表情毫无回应的人,最终自讽地勾了勾唇角。
终究不是自己的……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
忽然彦弈桉感觉到身上一暖,肩上被人拿着外套披上。
只见沈倾离淡淡地扫了一眼,对上彦弈桉的目光。
“叫司机来接你吧,下雨天不安全。”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是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原本荒芜之地有了巨大的贪念,一只瘦削的手抓住了沈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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