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晟明耀玉指从棋奁执起一子,缓缓说道。
他深沉的眸子似乎被烛火映照的忽暗忽明,如狼般盯着棋局。
他的声音将齐文傅拉回,只见齐文傅僵硬起身,最终还是向前,将棋局中白子拿起。
晟明耀似是无理取闹般看着齐文傅,低声笑道:“肖家独女近来会来京城。”
“诺。其实只要晟明耀细细观察,便可以发现齐文傅的异常,已然哽咽。
至今为止齐文傅仍旧记得那种感觉,即便时隔多年仍旧不能忘怀。
即便是多智近妖的齐文傅,也难以阻挡所谓的天命。
所谓帝王将相
肖家乃是富家之首,家中只有一女,其女白箐妍为掌上明珠,虽为商贾但不失为一大助力,其七皇子更是与其交父交好,但面对这一大肥肉,试问晟明耀怎么可能不动心?
大皇子无能,即使身为嫡长子却刚愎自用除却母家便不足为惧,晟明耀为三皇子已为太子,而真正要与之较量的是七皇子晟钰乾。
帝王之术罢了,可惜天不遂人愿,两虎相斗,最终两败俱伤,反而让最为无能的大皇子晟嘉文捡了个漏,而作为富家之首的白家女郎被迫嫁给晟嘉文。
也就是当今陛下晟嘉文,但是谁也没想到身为嫡长子的晟嘉文竟非正统,而龙堰朝便开始了衰败之路,
因为曾有先人留话,唯有腰后鸢尾方能保国家百世。
而对这时候的龙堰朝来说,与其说是先言,还不如说是诅咒,登上帝位的大皇子晟嘉文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且无能昏庸,更是贪图美色,整天流连在温柔乡。
但是登记后子嗣却稀少很,唯有原先诞下的子嗣,而这时经太医诊断才知早就争斗过程之中伤了身子,可是白家之女却诞下了一子。
“所以……我根本不是隋晟帝的孩子?”沈倾离不由一愣。
可是腰后的鸢尾花明明就是……忽然沈倾离反应过来了,所以自己是前太子的儿子?
沈倾离:???开局玩的太大,让人害怕。
齐文傅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茶水。
“想必殿下也猜到了自己到底是谁的子嗣,所以当今陛下是容不下殿下的,臣才让人带殿下出宫,但是谁想那时出了点差错,才让殿下如今才回归。”
“所以……我爹呢?”沈倾离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
“死了。”
“怎么死的?”
“蠢死的。”为救万民不为己,可不就是蠢死的。
沈倾离脸都黑了,“到底怎么死的。”
齐文傅动了动嘴,无声地想说什么。
许久才吐出几个字,“隋晟帝拿旧时跟随的人要挟,太子终自刎于金城。”
一瞬间沈倾离感觉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那我娘?”沈倾离隐忍地问道。
齐文傅连眼皮都没抬,淡淡说道:“合葬。”
“你已经不小了,该学帝王之术了。”
“老师,执掌王权,帝王之术我……”沈倾离还没说完,齐文傅便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帝王将相频繁更改,国之大计朝令夕改,摄政残疾却强行把握朝政,当今陛下昏庸且被人蒙蔽,大权旁落更是奸臣当道,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就是如今的隆宴国。”
齐文傅目光定定的看着沈倾离,顿了顿,好似透过沈倾离看向龙堰朝的未来一般,坚定而又冷硬,残酷而又不屈。
“不管你如何想,我都希望你明白,不仅是我所需要教导你,而是龙堰朝需要你,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更是为晟室正统,又如何能分的清,谁是虎狼,谁在犬吠,就好像谁又分的清,何为君,何为臣。”
齐文傅目光犀利如猎鹰般抓住了沈倾离的步伐。
“是,先生。”沈倾离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端正回话。
“法度严明,百官畏服,此乃皇权之威,然恩威并施亦是帝王之术也……”
不知不觉中,沈倾离便在齐先生的教导下过了三年。
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奏出鼓点,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拥挤的空间碰撞飞溅,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风雨交加。
“三年了,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你走吧。”齐文傅叹了叹气。
“先生……”沈倾离忍不住向前一步,但齐文傅却反而大退一步,稽首而拜。
“今后君是君,臣是臣,先前在下齐文傅受太子之恩报之以小殿下,得以先生之姿授殿下予诗书,虽先前不幸缺失八年师生之谊,幸而殿下聪慧,望殿下勉励而为。”
沈倾离伸出去的手缓缓放下,看着眼前已经年近不惑的男子,如父如师,今后却是君臣佐使。
齐文傅看着屹立端正的少年,挺拔身姿,好像龙堰朝的未来一般。
沈倾离一时之间有些诧异道:“那先生是有什么心愿还是……”
齐文傅闻言不咸不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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