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担心,她是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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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朗没想到,上一回倪知甜提的兄弟妹四人的酒局,居然这么快就成行。
此时,古堡一楼的厨房里,明泽忙活一会儿,端出几盘下酒菜。
弟弟妹妹特能喝,一瓶接着一瓶,他喝的是无度数起泡酒,跟饮料似的,没滋没味的。
餐桌上食物不够,明泽只好去给酒鬼兄妹做下酒菜。
二哥成了个小二,出来的时候,他冲着霍明朗挤挤眼。
霍明朗顿时心领神会。
早在酒局开始前,他们俩就已经达成共识,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撬开妹妹的嘴。
“霍明放还没来吗?”倪知甜问。
“他刚才在房间开视频会议。”明泽说,“应该快来了。”
霍明朗夹了一颗花生,丢到嘴里,嚼得嘎嘣脆。
他装作不经意道:“甜甜,你以前和凌霁,是怎么分开的?”
“?”倪知甜问,“你们以为我醉了?”
小老二和小老弟:……
哟,精着呢。
其实分手的原因,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在他俩面前,倪知甜无需隐瞒。
她单手托着腮,有点困倦,半眯着眼睛:“你们知道高中毕业那年,我挣到多少钱吗?”
是两万块钱,她拿到整整两万的提成。
当时的倪知甜,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看着刚办的银行卡里这么一长串的余额,高兴得快要睡不着觉,被陶桃桃硬拉着,摁倒了被窝里。
那两万块钱,倪知甜分配得很好。
一部分用作学费和生活费,一部分带着陶桃桃再看一次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大海,最后一部分,她打算用来给凌霁过生日。
从前一直是他给她过生日。
那一次,倪知甜决定请他搓一顿,再给他准备一份大大的生日礼物。
她的爱意,很少直白地显露,但同样捧着一颗真心。
倪知甜准备了很久,她觉得值得。
“后来呢?”明泽差点要提起四十米大刀,“他没有好好珍惜?”
“礼物压根没送出去。”倪知甜笑了笑,“在他生日那天,孤儿院新来的柳院长说,联系到资助者了。”
“院长说,他们可以承担我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甚至愿意给我买入学之后可能会需要的电脑。”
捐助者是一对非常有善心的夫妇,他们给孤儿院这一年考上大学的孩子们,捐助了一大笔钱。
即便这笔钱分摊到个人手中,仍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远超于两万块这个数字。
“不会是凌霁的父母吧?”霍明朗错愕道。
当年倪知甜在从柳院长办公室的资料中不经意看见凌霁父母的名字,比此时的霍明朗更加错愕。
他父母的名字特别且有书卷气,他们曾聊起过,几乎不会有重名的可能。
那一瞬间,倪知甜才知道,凌霁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
她准备的礼物,大概是他平时根本瞧不上的品牌,她选的馆子,他的肠胃或许压根就无法适应。
满腔的热情,忽然消散。
她感到窘迫,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好强的倪知甜,并不想被他迁就。
“很烂的理由吧?” 倪知甜淡声道,“所以我没告诉过他。”
“礼物没送出去,生日快乐也没说?”明泽问。
“没说生日快乐。”倪知甜轻咳一声,“但那一天,有祝他分手快乐。”
霍明朗:……
自家妹妹是渣女要不要站队,在线等,挺急的。
前世的倪知甜,心理远没有这一世强大,处理问题也不像现在一样成熟。
少女的自尊心,与学生时代的感情一样,脆弱到不堪一击。
霍明朗和明泽,都有些感慨。
倪知甜沉浸在回忆中,一时没顾得上管明泽,他的手悄悄从桌子底下往上伸,偷了一杯酒。
嘶!
两辈子没喝酒了,好呛。
“咳咳咳——”明泽被呛得咳嗽,很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
但就在这一瞬,他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敏锐的光芒,大喊一声:“有卧底!”
倪知甜这才发现二哥偷酒喝,还没来得及教训他,就见他突然一激灵。
没事儿吧,一口倒?
她一脸疑惑,顺着明泽的视线望去。
霍明放就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是凌霁。
那天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过程,挺难熬的,也不怪他倒戈,和对方融洽相处吧……
“好啊!没想到我们中间,还真有个卧底!”霍明朗也顿时站起来。
霍明放:……
嗐,暴露了。
等到倪知甜再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被凌霁拉到二楼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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