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主君去世。
夫人不得老夫人喜爱,以后她们这院子都不会太平。没想到老夫人这还是记得她的,送了上好的料子,与新茶过来。
院内一片喜乐,只有玉荷和汤婆子脸色不好。
特别是汤婆子,见几个姑娘笑的开心嘴脸。皱着眉,直言道:“这要杀鹅,事先肯定要安抚一下,免得最后慌乱窜,坏了事情。”
是说给几个小丫头听,也是说给姜氏玉荷听。这话,瞬间让屋内欢喜的气氛荡然无存。
原本站着没什么表情的柔弱女子,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煞白。就像是不敢置信一样,死死盯着那些绫罗绸缎。
她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夫人性情柔弱,身子骨不好。
这样的打击,让她身形不稳,好在她身后站着几个身脚快的小丫头,在关键时刻紧紧扶住她,才能让跌倒失了体面。
“婆婆,真的吗?”
汤婆子的话,不仅提醒了夫人,也点醒了她们这些小丫头。
如果真的心疼这位夫人和屋内幼儿,早几个月那位老太太去哪了?她这院中,可是裴府唯一的曾孙。
这几个月主君去世,她可来看过一二,那次不是夫人抱着孩子去请安,请了安还要被嫌弃。
“夫人啊,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汤婆子握着玉荷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
没说,却也是说了。
玉荷闭上眼,不在言语。
几人见状想要去请大夫,却被玉荷制止:“不必,只是头晕发了。”
“这话以后莫再说了。”
“那位回京,是应该的,来府上也是应该的。他不止是裴氏子,也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辈。”
“扶我回屋吧。”
汤婆子原本以为她会想通,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么个结果。她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可夫人都发话了她们这些做奴仆的又能怎样。
玉荷不是不想争,而是她想的法子比较狠,没人愿意帮她做。
这事了也不好成。
她在找机会,也在想办法。
加之她平日里伪善惯了,这一院子都是一群真小白兔,如若知道她的真实想法,谁以后又愿意真心待她。
真心为她做事。
狠过了头,会让人生畏,也会让人远离。加之这事急不得,她急也无用。
第二日,阴雨。
这雨也不知要下多久,红文推开窗用竿子撑好。就和几个小丫头来窗边扶玉荷起床。
“该起了,夫人。”
昨夜睡前,玉荷特意叮嘱过红文明天早上一定要把她叫起。这时虽有些不愿,但还是从床上艰难起来。
也不知是昨夜没睡好,还是怎么的女人的脸色比昨日更加惨白,身体也瘦了可怜,就像是忧心下的日渐消瘦。
几人想起昨日汤婆子的话,心中也有些忧愁。她们可怜这位夫人,也忧心自己的前程。
如若侯府主院再入新君,那她们这位夫人就尴尬了。不说别的,这莲院自古就是给当家主母的住处。
那位娶了新妇,夫人必定要挪出去。再就是失了管家之权,以后要看别人眼神过日子,吃饭用度肯定要差很多,夫人都差了,她们这些和夫人大人一起从水乡来的奴仆,日子估计更不好过。
“是用过早膳去吗?”红文小声的问。
“不了,回来再说。”玉荷规矩一直都很全,刚来裴家时,也是日日去那老夫人身边请安。
只可惜人家不喜她,免了她的请安,不想见她。夫君也心疼她因他不受老太太喜欢,也让她别去。
玉荷知道夫君的好意,可孝道这事不是人家不让她去,她就能不去的。
该请的安,她还是会请。
直至生产,夫死。一下受不了打击,身子垮了,出不了门才不再去。
可这下子她又多了个惯会做戏的丑恶名声。说她前面都是假的,都是在演戏。玉荷想和裴慎好好过日子,想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所以怎么可能演戏,她只是做一个内妇该做的一切,帮丈夫打理内院,也帮丈夫维持和家人的亲情。
可她做的那一切,在别人眼中都是别有用心,是心机。
玉荷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可她从未在裴府做过害人之事。一直都是那群人高高在上的指责她,冷视她。
是她们先开始的,是他们要害死他们母子,是他们要抢走属于他们母子的一切。她有些疯了,她不止想杀了那位公主之子。她还想一把火,烧了东边的宗祠,烧死那群对她指指点点的人。
穿好外衣,盘起一个妇人髻。
玉荷看着镜子里黑发青纱的女子,最后还是移开视线接过被汤婆子抱来的孩子。
小家伙手里拿着波浪鼓,咿咿呀呀的摇着,看起来很活泼好动。见到孩子,玉荷脸上终于多了点笑。
按照往日,她如今是不去东边了。可昨日那老太太送了东西来,怎么的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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