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的人和他的经历太相似了。
如果演得好,也只能说明他有过这种经历,不会让其他人怀疑。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他先揉了揉头发,让头发散落几缕在眉骨。
然后顷刻间,痛苦和怨恨从眼底浮现。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凉薯压抑着自己情绪,盯着自己的双腿,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整个人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息,可其中又掺杂了一丝希望。
他抓住自己的腿,不肯接受事实。
“不会的……不会的……”
仿佛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而已。
当他确定自己的腿没有知觉,不敢相信地捶打双腿。
“怎么会这样……”
他越锤越用力,好似这样腿就能恢复知觉。
此刻,他犹如一朵长满荆棘的玫瑰,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泥土。
娇艳的花瓣开始掉落,翠绿的叶片开始泛黄。
最终整个枯萎,走向死亡。
那一滴滴泪,像带了血,化成血色的玉珠。
代着他所有的痛苦和不甘,从脸颊滑落。
凉薯演完了。
对面的几个人窃窃私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提起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选不上,他就想别的办法去剧组。
方乐寒在凉薯的表演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冲击他的心,让他的心跳加速。
他想,这可能就叫心悸。
凉薯被方乐寒的眼神看得发毛:【方乐寒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演的还行?他惊呆了?】
系统左看右看:【肯定是。】
其实它看不出来方乐寒什么意思。
凉薯:【看来我很有天赋。】
系统赶紧恭维:【宿主一直很有天赋, 不然也不能完成这么多任务。】
明明是夸奖,怎么听着像讽刺?
凉薯转头,一眼看到闵傅的表情。
嗯?
闵傅又怎么了?
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了?
凉薯还等着方乐寒说能不能通过, 暂时没办法过去。
他用口型问:“怎么了?”
闵傅就这么盯着他摇头。
方乐寒见不得这两人在他眼前“打情骂俏”。
他双手撑在桌上, 站起身,激动地说:“美人的演技,真让我叹为观止,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其他人见状, 跟着拍手附和。
倒也不必如此。
太夸张了。
凉薯怀疑方乐寒平时就是这么刷别人好感的。
“谢谢夸奖。”
方乐寒挑眉:“美人谦虚了。”
他瞥了闵傅一眼,坐回去双手抱胸, 冷淡了很多:“闵傅是吗?该你了。”
这态度, 可以说是另一个极端。
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差别。
闵傅淡定自若, 走到凉薯身边,弯腰请求:“可以陪我演一场吗?那样我会发挥的比较好。”
能帮到闵傅, 搞不好还会间接影响试镜结果,凉薯当然毫不犹豫同意。
幸好这几天把剧本全部看完了。
不然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罪过就大了。
闵傅挑选了他后面的一场。
哥哥买完一些洗漱用品回来, 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弟弟麻木的表情。
他急忙飞奔过去, 紧紧抱住弟弟, 早已泪流满面。
但他不能表现出难过, 所以努力微笑:“没事的, 小白,没事的。”
他的语气稍稍哽咽:“以后哥就是你的腿, 你想去哪儿哥就带你去哪儿,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到时候哥带你舞台上唱,街头唱……”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
没关系, 没关系。
哥哥这样安慰弟弟,也在安慰自己。
只要人还在,就是万幸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片段,十分考验演员的功底。
闵傅要表演的情感很复杂。
面对绝望的弟弟,他要强忍悲伤,同时又要安抚弟弟。
凉薯倒简单。
往那儿一坐,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某个方向,死气沉沉就好。
方乐寒:“开始吧。”
闵傅推开门,看到神色灰败的凉薯。
什么也顾不上,跑到凉薯面前。
他小心翼翼蹲到凉薯身边,试探性握住凉薯的手。
动作轻了又轻,仿佛怕惊扰到轮椅上的人。
“没事的。”
几乎是出声的瞬间,眼中浸出泪。
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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