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地比划着,楼要三层高才够大气,买来舞姬小倌的年岁要多大,需要多少下人。
「到时候我来选话本,你来作画,大宝和他媳妇负责经营。」
楚成允讲得眼冒金光,眼瞳里全是金灿灿的金山。
而一旁的陈大宝正在同自己媳妇你侬我侬,那只胖蹄子不时抠抠媳妇的手心,不时捏捏媳妇的脸,还不时在对方耳旁说一句不羞不臊的情话,搞得小潼一脸娇羞。
坐在他们对面的小灼和陆少游哪里有心思听楚成允的发财大计,全吃瓜去了。
楚成允绷着脸咳了两声,「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啊!」
陈大宝被媳妇一推,「殿下同你说话呢。」
陈大包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哦,说哪了?」
楚成允磨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咱合伙开戏馆!」
陈大宝,「可是得花不少钱呢,我家的钱全被我爹管着,我怕是拿不出多少钱。」
楚成允豪放地摆了摆手,「钱本王来凑。」
陈大宝,「那全听殿下安排。」
楚成允脸上再次露出金光闪闪的笑。
「所以殿下,您找我来就真的只是为了画画?」陆少游在一旁插话。
「嗯。」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本想着楚成允看中自己,还是个王爷后,觉得跟着他无论如何不济,也总能有用武之地。
却不想,还真是画画。
「你别灰心,不要小瞧这画师,等我们赚钱了,我就让你在我凉州的关墙上、城墙上、宫墙上作画,到时候再请雕刻大师来雕刻,届时你就一举成名,天下谁人不识你陆少游!」
画什么城墙!想想手都痛!!!陆少游嘴角扯了扯,现在下车走人还来的及吗……
忽然车轮轧到一个石子,马车一晃,楚成允身体一歪,差点栽倒,被陆少游眼疾手快地扶住。
这一幕正巧被骑在黑色骏马上的楚长卿从晃动的车帘里看了个真切,
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黑沉得厉害。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楚成允却蓦地感到心虚。
他想,莫不是问皇叔要的钱太多,对方生气了?得想些法子好好哄哄皇叔。
「陆公子果然是一介羸弱书生,连马都不会骑马吗?」楚长卿在马车外讥讽道,「就算不会,怎么也是读书人,竟连君臣之礼,身份尊卑都不通,怕是这才子的名头来得有些虚。」
楚成允,「皇叔,是阿允准了陆公子一起乘车的。」
楚长卿,「阿允既生为皇子,就更该懂得这身份尊卑,这是出来这阵时日野惯了,忘了么?」
「……」
这阴阳怪气的口吻,连楚成允都一时无法接话……
读书人的傲气这时候展现出来。
「停车!」
陆少游沉声叫停马车,撩开车帘,率先钻出了出来,然后是陈大宝和他媳妇。
不坐马车里,楚长卿还不让自己的侍卫借马给三人,三人硬是靠着两条腿,跟着马车走到了驿站。
几人瘫坐在驿站的厅堂里,已经是累得哭天抢地了。
陆少游调侃道,「你就是如此看中我的?」
楚成允老脸挂不住,想着要不同皇叔说说明日再给几人租辆马车。
又看皇叔脸色黑沉沉的,只能如同鹌鹑一般,老老实实地呆着。
晚饭时,好几次同楚长卿说话,想缓和两人的气氛,对方都是一脸冰冷的态度。
楚成允危机感陡生。
夜深人静时,驿站里的客人早已睡下,楚成允辗转反侧,起身推开房间的门,发现隔壁楚长卿的屋里还亮着灯,于是下楼借用驿站的厨房,做了一晚甜汤蹑手蹑脚地敲响了楚长卿的房门。
「进。」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楚成允探进一个脑袋,「见皇叔还没睡,阿允就给皇叔做了些宵夜。」
他进屋,顺手关上门,将甜汤给放到楚长卿面前的桌上。眸光一瞥,发现那桌上正摊开的是自己送皇叔的那卷画。
看来皇叔很喜欢呀,楚成允在心里沾沾自喜,「皇叔深夜不睡,竟是在研究这画作么?」
楚长卿把他拉进怀里,「是呀,皇叔左看右看,除了看出这是一幅三月春江图,别得什么都未看出。阿允昨日同皇叔说这画是何深意了?」
「是作画之人胸有大志,却郁郁不得志。」楚成允自鸣得意地解释。
「嗯,那阿允再好生讲讲,哪看出大志?哪看出郁?」楚长卿一边说,一边去勾怀里人的腰带。
楚成允刚抬手指向一处,就被按在了桌上,画卷被压在身下,怕被自己弄坏了,用手撑住桌缘。
「哪看出来的大志?」楚长卿语气温柔,热气喷洒在脖颈,将那雪白的皮肤灼得通红。
楚成允连站都站不稳,才抬手,身体又不稳,跌在桌上,白皙的手指按在画卷上,指尖紧紧扣在那平整光滑的纸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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