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主,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帝位就这么易主了吗……
他整个人如同失心疯了一般狂笑,不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一脸阴森。
「楚玄翼,我那小儿子,你玩得还算开心吧?哎,只可惜,你不是那楚京墨(翼老王爷)的亲儿子,要不然可是会更有意思呢!」
楚长卿眉头拧着,不明白这时候楚玄北在这事上发什么疯。
楚成允是已故容淑仪之子,容淑仪生前受宠,有了身孕,却莫名在产后没多久精神抑郁,跳入了若景园的荷花池。
「你知道你的父王楚京墨是如何死的吗?哈哈哈哈,他是被朕逼死的,他同朕的女人有染,容淑仪!她入宫前失贞。」
「朕堂堂一个帝王怎么可以容忍呢!他俩死得活该,那女人做了朕的女人还想着别人,入宫多年,却不愿侍寝,不愿孕育朕的子嗣,她要为那个人守着清白,你的父王!他也该死。」
楚玄北疯疯癫癫地道出过往。
容淑仪早在闺中便与楚京墨心意相通,女人温柔貌美,楚玄北无意瞥见便对她起了心思。
在楚京墨助自己登上帝王之位后,却被他先一步把人纳入后宫。
从此两人高墙永隔,见面还要恭敬的称呼一声娘娘。
却不想,女人傲气,不肯侍寝,就算被迫侍寝,事后也都会偷偷喝避子药。
被楚玄北发现后,从此便对楚京墨起了杀心,楚京墨不想重赴江家的后路,又为保容昭仪平安,自己饮下毒酒。
那一年楚长卿才年仅十岁,才失了亲人,又失了义父。
「那女人生下孩子后就急着殉情,你说可笑不可笑?朕一介天子还比不上一个臣子吗!」
「朕每每看到那孩子就觉得心里膈应,脏呀,脏得很,正巧,想着你是翼王的养子,就送你了,一想到你俩厮混在一起,朕就觉得有趣得紧。」
楚玄北哈哈地笑了两声,又瞪大眼睛惊喜地看着楚长卿,「更可笑的是,我那儿子确实勾人吧,你,楚长卿喜欢上他了吧?哈哈哈哈。」
「如果只是一个玩物又为何会为他讨封王,要封地。」楚玄北不知道自己被方凌云下了什么药,总是时不时健忘,就连自己如何给那儿子封了王,赏了封地都不记得了。
而今却全都记起来了。
「楚长卿,你可记得,他是朕的儿子,身体里流着朕的血。」
话音刚落,那癫狂的人就被楚长卿狠狠提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自然记得,你的儿子本王玩得很开心,还得谢谢你,连亲儿子都送本王,一想到伏在我身下的是您儿子,我就热血沸腾。」
楚长卿站起身,抬起脚,把皇帝狠狠踩在脚下,他双目猩红,脸上笑容邪肆,「就如同你,高高的帝王在我脚下苟延残喘一般。」
楚玄北被踩在地上,哈哈笑着,「不是要杀光了朕的儿孙吗!可别漏了!哈哈哈哈!可千万不能落下了。」
……
阿允怕疼吗?
皇帝癫狂的咆哮如同咒语,念得楚长卿心神不宁。
他握紧拳头,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楚玄北身体飞出,狠狠撞在床榻边,一口血喷出,染红了洁白的衣襟。
「让他往后都不要再说话了。」楚长卿转头对方凌云冷声道。
「那上朝的话……」
「你易容顶上。」
方凌云心里嘀咕,又要自己扮帝王,上次就差点在那小子眼皮底下露馅了。
成福公公在方凌云的示意下,上前按住那欲要挣扎的楚玄北,方凌云则是从袖袋里掏出针囊。
……
通往宫门的宫道寂静无比,两道身影在夜幕里踏雪前行。
子时的夜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二十年来的隐忍和仇恨,把楚长卿也磨得冷血无情。
他向来不畏惧疼痛,不畏惧寒冷,他想象过有朝一日大仇得报的畅快。
可今日他觉得痛苦,觉得冷。
这日日夜夜被仇恨折磨的痛,二十年来的孤寂,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流奔涌而来,将他击得支离破碎。
他低低地笑出声,笑着笑着,就被泪水湿润了脸颊,眼底漫上不正常的猩红。
若影不敢靠近,只远远地跟着。
墨月轩卧房微弱的烛火从窗纸上透出来,楚成允手执书卷,目光却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不知为何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总算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楚成允欣喜地跑去,拉开门,呼啸的寒风中,挺拔的黑色身影站在门口,面容冷峻,眼底一片通红,眉宇间透着一股阴寒的杀气。
那双猩红的眼眸抬起时,楚成允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笑着去搂他的腰,「皇叔,你回来了,你不在,床榻都冷得很,阿允睡不着。」
楚长卿垂头看了他一会儿,扯开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跨进房间。
屋里烧着炭火,很暖和,烛火摇曳出暖黄色的光,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