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自己在一旁处理公文时,这小子不是在一旁写字,就是看书。
屋里寂静只有两人,谁都随未曾言语,即使如此,楚长卿还是觉得心里柔软。
亦如此刻的心情。
他不知,那是什么一种情愫,只是想要留住这一刻的陪伴。
楚成允被突然抱起来,手中狼毫一抖,已经抄到尾声的纸页上出现一道大喇喇的黑色“尾巴”。
楚成允瞅着那纸页,瘪着嘴就哇哇哭了起来。「你故意的!」
这宫规他都抄了快半个月了还没抄完,原本以为皇叔只是说说而已,默默过了三日后,结果对方伸手问他要宫规。
楚成允→_→「没抄。」
楚长卿「没抄?没抄就再加五十遍!」
楚成允真是要哭了。
自己这整日除了上朝,白日要养着皇叔那张嘴,晚上还得伺候人。
好不容易挤点时间出来,写字写得手都打抖了。
问题楚长卿这人还特挑剔,总揪着自己不放,字写得不好,再加二十遍,这般加下来如今已经破百了。
楚长卿好笑地扭过他的脸,抽走他手里狼毫,「想不想出去玩?」
楚成允吸了一下鼻涕,「不去!要抄宫规。」
除非把罚抄宫规给免了。
「真不去,阿允若是再考虑下去,卖糖葫芦的大叔得回家吃晚饭了。」
「……」
传位诏书
楚成允已经许久没有吃过糖葫芦了。他还记得最后一次吃,是皇叔出征前插在重华殿茶壶里那串化了糖的。
而今,举着一串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糖碴子,一路上还顺带买了不少小食,全是给母妃和小灼小饼带的。
楚长卿也都由着他。
两人并肩在华大街道闲逛,直到余晖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楚成允伸手去拉皇叔的手,笑着说道,「皇叔,你看这影子。」
说完,他背一弓,地上的影子也跟着缩了起来,「像不像一个老太太?」
然后,又伸出下巴,用下嘴唇包着上嘴唇,做出一副地包天,没牙老太太的样子。
那滑稽的小模样真真可爱得紧。
楚长卿笑出声,捏着他的脸,心情很好的在那脸啃了一口。
「皇叔,皇叔也来试试。」楚成允笑嘻嘻地去拉皇叔的手臂,让他也一起扮老太太。
「别闹!」他握着那只不老实的手,「今日是十五,早些回宫。」
是的,今日是十五,又是楚成允的劫难日,他自然记得,你就不能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手下留情吗?
楚成允心里拔凉拔凉的,嚼着糖葫芦,默默白了他一眼。
宫灯燃起。
沐浴后的楚成允又坐在案前奋笔疾书,想着在子时之前抄完宫规,只怕未来的几天自己会浑身没有力气。
「来吧,阿允。」楚长卿坐在桌案前的人捞进怀里。
嗯?楚成允疑惑,看到他手里那熟悉的东西时,几乎要气绝,这玩意儿是过不去了吗!
「阿允好好想想。」楚长卿把玩着手里东西,邪邪地勾起一侧唇角。
楚成允→_→这几日费尽心机地讨好,竟然都不能让你心里变得正常一点吗?
本来还想故技重施地抹眼泪,博得皇叔的心疼,不想皇叔说,「昨日,户部侍郎来同我说,陈大宝从户部偷拿银子。」
楚成允眨了一下泪汪汪的眼睛,「不可能,大宝不可能干这事。」
「也是,拿的不多,就一百两,他说是在户部门外捡到的。哎!只是正巧,那几日收上来的税银少了一百两,人已经被捉拿下狱了,阿允说该怎么办?」
楚成允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老不死的,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为了朋友,楚成允含泪狠狠插了自己两刀,负隅顽抗几个月的破烂玩意,最终还是不可避免。
……
楚长卿心情大好,没有什么比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更让人痛快了。
他深知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是一剑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又或者是用钝刀子将人凌迟,他总能在那杀戮里找到快感。
然而如今,欺负他的小心肝,却让他似乎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杀戮快感,他俯身抱着楚成允亲吻,轻声安抚,「好阿允,皇叔的小心肝。」
一场荒唐事到子时还未结束,寒毒却发作了。
楚成允开始发抖,寒意蔓延,原本整个人热得湿哒哒的汗水,此刻像是变成了冰水,将人浸得透心凉。
他搂着楚长卿,含糊不清地说道,「皇叔,冷,好冷。」
楚长卿很享受怀里人的依赖,那搂着自己的感觉,像是生怕自己离去,又仿佛自己是他生命的唯一。
他心头一片火热,俯身去吻怀里人的唇。
「嘶!」唇上一痛,楚长卿蹙眉,抬起头,舔了一下,血腥味在口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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