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杀人,吃人,吞噬掉其他人,自己就能更强。
逐星就像是一张白纸,在妖部的岁月中,这张纸上被染上了刺目的血色。
妖部的所有人的一生,都是这样的色彩。
然而在羽山,在应临崖身后,她被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要虚伪地讲究所谓礼仪廉耻,要讲究什么道义尊严,要讲究什么恩情骨气……
听多了,她便不知不觉学会了思考。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跟在大人身后当狗呢?
大人曾说,神女能够主持天道,他凭什么做不得?
那么大人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又凭什么做不得呢?
难道自己和大人之间的差距,能够大过他和天道的差距吗?应家的那个老家主不也曾经虚伪笑着说,妖部和仙族追溯源头兴许还是同宗呢。
“大人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受益匪浅。”逐星的声音嘶哑,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比如,他曾经厌恶地告诉我妖部直接生吞他人肉身的做法粗鄙野蛮,还只能吞噬掉小部分修为,顺口跟我说过如何才能完美得到另一个人肉身的力量。”
“那就是,彻底占了更强者的肉身。”
她声音轻飘飘的:“龙族和我们蛇族祖上兴许真是同一个祖宗,我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融合到这具尸体里,生灵祭坛的万千气血生机助我把这具尸体唤醒,我用大人教过的方法,果真顺利占用了它。”
“我的星移大人,果真英明神武。”
逐星(下)
星移大人,果然英明神武。
这句话逐星说得尤其发自内心,她在羽山的那漫长岁月中时常在想,若非应星移是如此野心勃勃且强大,那她这辈子也无法切身感悟到实力和权力是如此相辅相成的迷人之物。
做狗,一辈子都需要仰着头讨食。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星想做狼。
“只是可惜,想要占据比自己强大太多的身躯还是太难了,所以最初的时候,我是想过让星移大人的残魂苏醒过来的。”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无人可说,她迫不及待地和人分享起这件事来,“我在他的肉身上下了无数妖部的蛊,他醒来以后也只会成为听我行事的傀儡,我还能借用他留下的声望更好操纵妖部!”
妖部的人也好,仙族的人也好,无数人提起逐星,想到的永远都是“应星移最忠心的那条狗”,甚至有人认为她是苦苦痴恋应星移,这才做出那般的牺牲。
确实不假,在年少时遇见如此耀眼的烈日,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不过,真是太可笑了。
逐星想,怎么会有人觉得所谓的情爱,能比强大更让人心动呢?若是撇开强大的实力和孤高的地位,应星移也不过平平无奇,而自己若能继承他的一切,那不是更好吗?
只是可惜了。
“可惜出了应临崖这个岔子。”逐星垂着眼叹了一声,眸中的光彩又是懊恼又是骄傲,“不愧是我亲自教养大的孩子,虽然我嘴里说着他不如应星移,但是某些方面来说,他可要强太多了。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亲自将自己的肉身和灵魂,尽数融入这幅至强的躯壳之中。”
白清欢注视着眼前这条似龙非龙的怪物,它没有应龙的翅膀和龙角,像极了一条生满了龙鳞的巨蟒。可世间确实也没有这般巨大如山脉,又具有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无法忽视的癫狂。
“你看!”
逐星用力一甩尾巴,声嘶力竭地怒吼:“你看!只要够强,我想成为什么就能成为什么,谁能再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斥我为低贱的妖?现在,何人不惧我!何人敢说我不是战神!”
硕大的蛇尾横空一扫,竟是直接将相邻的那座巍然雪山轰然击碎!
白清欢往后暴退避开飞射而来的一块巨石,清叱:“你骨子里,不还是个妖吗?”
“你凭什么说我是妖!”
“你们妖部的规矩不就是掠夺一切吗?你觉得,你自己的做法和他们有区别?”
逐星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然而下一次却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径直朝着白清欢扫尾甩来。
白清欢闪身避让,匆忙看向段惊尘,她吸引了逐星的注意力便是想要等到他能够寻找到逐星的命门,争取一击毙命。
只是逐星似乎早已知晓今日若是不能杀掉这两人,是绝对回不了寒渊了,所以毅然拼尽了全力。
无数被击碎的雪山碎石像是流星飞射而来,更可怕的是无穷无尽的威压自她的身躯中传来,那是曾经身为至强者的气息,整个大地震颤不止,天地晦暗阴沉,仿佛随时要塌陷下来。
段惊尘目光沉凝,天倾剑呼啸着一掠而过,所到之处皆被这抹幽芒斩碎。
然而如此锐不可当的天倾碰撞到逐星的躯体上时,却只是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细密裂纹,甚至连一片鳞甲都未能击碎。
逐星笑着抬起头,眼神轻蔑,“你真以为能够杀了我吗?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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