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她反呛回去:“呸,我父亲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人能提起的。”
刘覆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爹的行踪?”
容娡心道,果然。
“我当然想知道。”她的嗓音平静,“可我说想知道,你便会告诉我么?”
刘覆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狠狠的看着她。
容娡本想睁大眼睛瞪回去,眼前不知为何忽地闪过谢玹冷淡的脸。
她想到谢玹平日里的神情,在心中默默比较一番,忽然发现似乎冷漠的神情似乎更为气人一些。便忽视了刘覆的目光,只当没看见他的愤怒。
刘覆果然愈发愤怒,偏偏又不能对她怎么着。
容娡将他漠视,收敛心神,琢磨他方才的那一番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过头,望见之前见过的都尉夫人,还有一个锦衣华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容娡对刘覆因为陈年的积怨,一向看他不大顺眼,连同作为他姨母的都尉夫人,她看着也莫名不喜,不喜间还莫名的觉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眼瞧着他们走近,容娡将脑海中的怪异思绪驱散,规规矩矩地行礼。
她垂着眼,未曾看见这位夫人望见她,亦是面色微变。
旁边的少年先是同刘覆打过招呼,目光扫向容娡,眸中划过一丝惊艳:“表兄,这位是……”
听他唤表兄,容娡心中便有了数,应当是都尉的公子。
刘覆敷衍的回他:“是一个故人之女。阿简,你问她作什么,课业都完成了?”
杜简脸色一红,目光瞟着容娡,嗫嚅着说不出话。
倒是都尉夫人和蔼的放了话:“阿简同这位娘子似是颇有眼缘,既如此,便允你休息半日,领这位娘子在府中逛上一逛。”
容娡听得一愣,不曾想到他们三言两语将自己牵扯进去。
但见杜简用一双晶亮的眼眸殷切地看着自己,她不好拒绝他,略一斟酌,盈盈一笑,大大方方的应下他的美意。
他们走后,都尉夫人若有所思,仔细盘问刘覆一番,大致了解两人之间的纠葛。
她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容娡离开时的方向,目光好似淬了毒:“她同我倒是也有些牵扯。此女万万留不得。”
刘覆一僵,惊骇地睁大眼:“姨母的意思是……”
都尉夫人冷哼一声,低语两声。
刘覆面色骤变,张大口说不出话。好半晌,他想起一桩事来,目光中划过一抹阴狠,央求道:“只求姨母且再留她几日,容我将她得手一回。求您了姨母。”
都尉夫人颇为头疼地白他一眼,寒声道:“这一次便由着你的性子。得手之后,立刻抹杀。”
—
议事厅。
谢玹端坐上首,手中握着手持,面容雪净淡然,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人的脸。
他刻意将昨晚遇刺之事瞒下,有意试探这些人的反应。
须臾,静昙领了他的意思,命兵卫将几个人押下去审问。
谢玹走出议事厅。
日光将他的一身白衣照的如同皑皑白雪,衣料上银线绣出的纹路泛着粼粼的冷光。
他抬眼看向日光,眉宇间没由来的显出些恹恹之色。
路过一处水榭时,谢玹听到几句低柔的说话声。
那声线他很是熟悉。
谢玹若有所感地掀起眼帘,恰好望见容娡笑着说了什么,眼尾挑起的弧度好像一把弯弯的小勾子。
她说完后,跟在她身旁笑容璀璨的少年抬起手,为她摘下发髻上沾着的枯叶。
吃醉
淙淙的溪水声中, 那二人的谈笑声似银铃一般清泠,穿透草丛,钻入谢玹耳中。
谢玹望着这一幕, 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他面容雪净,目光冷澈, 看着容娡娇美的一张巧笑倩兮的脸, 心里缓缓浮出一种古怪的情绪。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他莫名想到, 容娡既能对他有所谋求, 假以时日, 倘若他对她没有值得利用之处, 她亦可去图谋别人。
就像现在,她不曾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将笑容对向旁人一样。
跟着他身后的静昙见他突然停足,跟着停下,见他面色微冷,有些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诶,是容娘子。”
容娡听见动静, 若有所感地朝这边看过来。瞧见他们, 她笑盈盈地朝他们挥挥手, 广袖顺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肌肤。
杜简不经意瞥见, 涨红了脸, 慌里慌张地要别开视线, 一转头, 被树上枝条抽打到,捂着头“哎呦”一声。
容娡本来都要朝谢玹他们走过去了, 听见他的痛呼,顾及他的身份,不好意思置之不理,便停下脚步,装模作样地关怀一番。
她微微踮起足尖,想要查看他头上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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