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心底却不受控制地泛出一丝愉悦。
他下意识地看向容娡娇润的唇瓣,那时被她吻住的柔腻触感似乎又在他的唇间浮现出来。
谢玹的耳尖微微有些发热。
他无法控制思绪,知道自己再一次放纵。
可……
罢了。
容娡的确同他见过的那些对他有所图谋的人或物很是不同。
只要她做的不算太过逾矩,他可以纵容她的亲近。
—
离开都尉府后,谢玹并未回云榕寺,而是在丹阳城里购置了一处宅邸,带着人住进去。
容娡尚未得到他,担心他随时会悄然离开,又怕母亲催她离开丹阳北上,便也没回云榕寺,想要随他留在府中。
她最初住入云榕寺的目的,便是寻求一个暂时的庇身之所。如今谢玹既然会护着她,她自然没有回寺的必要。孰轻孰重,容娡还是能拎得清的。
谢玹见她如此,没有制止她住下。顾及她的名声,他修书一封派人带给谢兰岫,简略的交代了容娡的去向。
容娡如愿同谢玹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本欲伺机勾引谢玹,怎料谢玹忽然变得忙碌起来,成日有处理不完的繁忙事务,频频与都尉府往来。
容娡不好打搅他的公务,便只得按捺住心思,沉默地伴随在他身侧。
倒是因着与都尉府来往的勤,偶尔杜简会借着家中庶出姊妹的名义,邀她一聚。
容娡衡量一番,觉得杜简是丹阳都尉家的公子,杜都尉似乎又正在被谢玹器重,她与他结交并无什么坏处。
她虽一心想着得到谢玹,但未免也要给自己留上一些后路。
更何况,他是刘覆的表弟。倘若刘覆想同都尉家维持好关系,便要顾及杜简,同她假惺惺的客气一番。
说不定她还能让他负气难堪。
衡量过后,她同意了杜简的邀约。
因着近几月的经历,容娡的防备心颇重。第一次去赴约前,特地知会过谢玹,还问过他有没有用于防身的轻便武器。
谢玹问过她的用途,拨了两个兵卫给她,翌日,在她出发前,又亲自送她了一柄峨眉刺,简略的教会她用法。
容娡便去赴了几次约,杜简的姊妹为人和善,她又善于与人逢迎,相处的还算愉快。
—
在府中住下的第七日,谢玹处理完那些繁琐的政务,回到居住的院落。
他在居室中静坐许久,门前一直不曾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谢玹若有所思,后知后觉地发现,近日容娡似乎极少出现在他的眼前。
问过侍从,方知容娡又去赴了都尉府的约。
谢玹并不欲干涉容娡与人结交。
只是都尉恰好有事寻他商议,他解答完都尉的疑惑后,貌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杜简的课业。
同他相处这么多时日,杜都尉第一次听他说到与公务无关之事,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立即表示会督促夫子严加管教,定然不负国师的关怀。
—
容娡赴约回来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今日同杜简等人玩了一场飞花令,吃了几盏酒。当时并不觉得吃醉了,直到回程路上,马车摇摇晃晃,酒劲被晃出来,她渐渐有些不胜酒力,头晕脑胀,浑身发热。
下马车后,她晕晕乎乎地径直往谢玹的居室走。
她一向同谢玹亲近,经常去往谢玹的院落。佩兰习以为常,只当她有事寻谢玹,便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容娡推开房门后,佩兰自觉地在门外停下。
居室里点着几盏蜡烛,谢玹并不在房中。
容娡支着混沌的思绪,睁开迷蒙的眼扫视一阵,看见床榻,咬着唇,隐约记起自己似乎该入寝了,便走过去,躺到上面。
酒意翻涌,她睡着有些热,迷迷糊糊地开始解衣带。
谢玹回到居室时,望见门前立着容娡的婢女,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侍从恭恭敬敬地禀报:“容娘子似乎是有事寻主上您,在房中等了有一阵了。”
谢玹轻轻颔首,踏入居室。
烛火摇漾,满室飘浮的冷檀香里,混着一丝酒酿般的甜香。
谢玹目光逡巡一阵,蓦地发现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将衣裳褪的只剩一件诃子的容娡。
衣裙被她踢到地板上,像是一朵重瓣的粉色菡萏。
容娡脸蛋酡红,白皙细腻的肌肤像白海棠的花瓣,在暖黄的烛光中分外娇嫩,白的几乎灼目。
谢玹未曾料想到会望见这样的一幕,僵在原地,耳尖缓慢攀爬上热意。
半晌,他睫羽一颤,恼怒地低唤:“容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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