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中变得模糊,容娡抽噎着落泪,一副为母所迫的模样,楚楚可怜。
心里却满不在乎的想,若是谢玹因此嫌恶她、不再同她亲近,还好她未卜先知,为自己找了谢珉这条后路。
虽谢珉处处不如谢玹,但总归年少一些,又满心满眼皆是她,比谢玹要好拿捏的多,倒也算差强人意。
谢玹望着她盈盈的泪眼,听着她哀切的言辞。
虽明知她或许是心口不一、假意哄骗,但心中烧着的那团火,还是被她的眼泪浇灭了。
她承诺过的,会一直在,会一直陪着他。
谢玹垂下眼帘。
睫羽垂落,遮掩眼眸,眉宇间隐有悲悯,眼底却深沉莫辨。
犹如一尊毫无生气的佛像,慈悲有余,但超然物外,不通人性。
不知想到什么,他抚在容娡脖颈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一分。
容娡敏锐地察觉到,连忙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
她动作亲昵,隐约带着点安抚与讨好之意。
谢玹木然地看着她,唇角慢慢的、反常的,露出一抹清浅的笑。
笑里隐有一丝森然的轻讽。
不知是笑她拙劣的吻技,还是在笑,自己因她破绽百出的哄骗而动容。
窗外的天色无声无息的沉黯下去。
谢玹长睫一眨,眼眸泛起波动,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庞:
“你会与我长相厮守。”
她说过,她是属于他的。
便是死,她也得与他的尸骨埋葬在一处,陪在他身旁。
如此,倒也算允诺她所说的——
至死不渝,长相厮守。
沉沦
容娡浑然不觉谢玹心中所想。
她悄悄抬眼看谢玹, 只觉得他的神情在暖融的烛火下显得很温柔,眼角眉梢攒着的雪意消融,染了几分案边放着的红梅的昳丽之色。
此时的他, 像神山之上,一株含雪的寒梅, 晶莹美丽, 近乎妖冶。
却有一种不容冒犯的凛然神性, 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的心思。
容娡偏要去做那个剑走偏锋的犯上者。
谢玹似乎对她的话有所触动, 才伸出手温柔的摸了她的脸。
容娡想了想, 凑上前去吻谢玹的唇角, 毫无章法的啃吮一阵。直至听到谢玹的呼吸微微不稳, 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他,打量他的神情。
这下,总算染上几分烟火气了。
见谢玹神情温和,容娡便没细究他方才古怪的言行,只当自己再次哄好了谢玹。
让他深信不疑,她非他莫属。
—
在谢府的日子,日复一日, 循规蹈矩的过去。虽有些一成不变的枯燥, 但比容娡逃亡路上要舒坦太多。
唯一的变数是谢玹。
容娡总觉得, 回到洛阳后的他,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她也说不明白, 只直觉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越发让人难以捉摸。
她心知谢玹并非是她能够掌控的人, 他未必能长久的给她安身立命之所。
在谢府里住的久了后,她渐渐躲着谢玹, 悄悄为自己相看合适的年轻郎君,留作后路。
此举对谢玹来说,似乎有些不厚道,容娡也曾在内心激烈的思索良久。
不过,想到谢玹未必对她有几分情意,他同她亲昵,或许也只是出自于如今的她,对他那样的人来说,有几分新奇。
母亲同她说过的担忧,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且不论谢玹这样的身份地位,会不会同世家大族联姻。
就算他有要娶她的念头——
日后引诱之事暴露,如若谢氏族老施压,谢玹仕途不顺,未必不会对她生出厌弃之意。
说不准还会将罪责尽然推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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