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强势,是她没把握驾驭的人,现今又掌生杀予夺的大权。
他现在是喜爱她,可他未必会一直喜爱她。
哪有什么亘古不变的爱。
她只想用虚情假意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没想过靠虚无缥缈的情爱将他与自己拴死。
情爱自古以来都是朝令夕改的、不可靠的。
她怕谢玹一旦对她的那点儿情意消耗殆尽,会不念及旧情,翻脸杀了她。
所以她找了个出宫的借口,想先离他远一些,再好好想一想应对之策。
可眼下,显然不是离开的时候。
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容娡脑中天人交战,挣扎了一会儿,终究选择留下。
她小跑着奔向谢玹,跑的有些急,接近他时,脚底踩着裙边绊了一下,重重摔进他怀里。
膝盖磕在簟席上,有点轻微的痛感。
容娡委屈的不行,伏在他膝上,眼泪“哗”的涌出来。
谢玹被她撞得身躯微晃,垂眸看向她,神情似淡漠又似怜悯。
他握住她不堪一折的腰侧,眼尾蓄着的胭脂色,浓郁的像是要滴出来,冲淡了他眼底的冷:“哭什么。”
容娡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窝着。
余光瞥见横在案上的剑,她打了个寒颤,死死抱住他的腰,往他身上蹭眼泪。
“我不走……我是你的……别杀我,哥哥……”
谢玹面上平静的表象被她的这句话打破。
他闷喘着,泛着绯色的喉结,小弧度的快速滑动几下,看向容娡泪盈盈的眼,忽然伸手将她推到铺着绒毯的簟席上。
粉白的裙裾散成一朵巨大的木芙蓉,谢玹苍色的宽大衣袖压在花瓣一角。
容娡吓了一跳,双眼睁得溜圆,仓皇支起上半身,双手撑在身后,将身躯撑出上弦月般的弯弧,想要往后退。
然而这一幕落入谢玹眼里,更像是她在主动逢迎,将自己往他怀里送。
容娡警惕地看着他,脚上的绣花鞋不知踢到了何处。
谢玹跪坐在她身前,用修长的手捏住她的足腕,手背上鼓着的青筋,与她纤细的腕骨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阖了阖眼,温和的神情一扫而空,眼尾的胭脂红蔓延至眼白,在眼底融成极致的情谷欠。
谢玹攥着她纤细的足腕将她扯过来,膝盖抵开木芙蓉层叠的花瓣。
尚不及容娡蹬开他,他的吻、连同他这个人已经一同覆过来,平阔的肩膀遮住她眼前的大半烛光。
药效的作用下,谢玹的唇瓣很烫。他的唇齿极具侵|略|性的探入她的齿关,吻的又深又凶,简直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容娡被他压的有点喘不上气,脑袋也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烫的融化成一滩水,喉中不由自主溢出甜腻的轻吟,心跳如击鼓,胸口剧烈起伏。
她用力推了推谢玹,没推动,反而被他攥住两只手腕,牢牢摁在头顶,以便更好的迎合他。
谢玹的吻辗转来到她耳畔,炽热的气息洒在她颈侧,烫的她一抖,瑟缩着别开脸。
他捏住她细嫩的下巴尖,将她的脸掰回来,居高临下地望进她潋滟的眼底。
“怎么办。”
谢玹冰凉的发丝流墨般垂到她的脖颈上,如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檀香一般,牢牢将她缠绕。
“你我之间,种着情蛊,快红尘的药效,唯有你能解,姣姣……”
谢玹的喉结不停的滑动,嗓音低哑,鼻息发喘,语气看似是在同她商议,实则话里蕴着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帮帮我。”
持续发作的药效,横冲直撞,急切地要顶出一个突破口。
他强忍着药效激出的本能,耐心而认真地询问她,刻意压制过的鼻息,却依旧很沉很重,暗含着激烈的风雨,要将她整个人裹挟着吞进雨幕里。
“……你是我的。”
狐狸
谢玹侧对着烛台, 高挺的鼻梁被烛光一照,在侧脸投落深浅不一的阴影,连睫毛的阴影都是根根分明的, 随着他眼眸的眨动,阴影雄像一把精致的羽扇一般忽闪。
一阵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后, 谢玹解开她的发带, 缠住她的双腕, 而后将垂遮在他眼前的发丝捋到脑后。
那些发丝原本绕在容娡的颈间, 有几缕甚至滑进她松散的衣领, 缠在她绣着莲花的诃子下, 染了几分她的体温。
经他这么一捋, 发丝一点点抽离,简直如同冒着火星的炭滚进干草地,掀起火舌舔|舐般连片的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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