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立谁也不知道。
盒子世界中,范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时间不多了,且车子里面的光亮被老鼠遮挡,只有仪表的光芒,说不定随时都要熄灭,没有了能反光的镜子类存在,那时他想伸一只出去都做不到。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周宥和沈束正紧张得一头冷汗,这时一只手从车内的反光镜伸了出来,摸在沈束抱着的……古董上?
周宥,沈束:“?”
范雎嘀咕着,游戈,希望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不然他就只能给周宥和沈束收尸了。
若地母文明中关于灵魂归处的梦渊真的存在,那么将我的声音传递给他,请务必回应我的呼唤。
在范雎的手触碰到地母金霞冠的那一刻,范雎的脑子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画面,就像一朦胧的城墙下,千军万马之中,一披发带冠沉睡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梦渊中,他听到了呼唤的声音,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燕国公子丹!
摇晃的车内,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始出现,由虚转实,开始具化。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少年,身着古装,披着长发,表情冷漠,如同画中之仙。
周宥和沈束都惊呆了,他们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貌似和他们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范雎对沈束说道:“将你手上的,恩,古董给他。”
沈束还有点懵,还是范雎将那青铜冠抽出来,递给燕国子丹。
说他是燕国子丹,他是,因为他是燕国子丹在梦渊中的映射,梦渊孕育着每一个时间段的每一个人,范雎认识的是七八岁时间段的子丹,所以会听到他声音会回应他呼唤的也就是这个时间段的子丹。
很玄学,很奇妙,但这就是地母文明关于灵魂的解释。
范雎说道:“拜托了。”
那冷清少年孤傲地看了范雎一眼,难得地嘴角居然带上了一丝笑容,就像跨越千年的再聚,对他来说,是啊,已经过去两千年了。
然后接过范雎递过去的青铜冠,不慌不忙地戴在头上。
也是这一刻,红霞漫天,火浪如同浪花一样,一圈又一圈地向外荡漾而去,偏偏这车一点着火的迹象都没有。
地母器皿能召唤先民的力量,对于春秋战国的人来说,地母先民是遥远的先民,而对于现代人来说,春秋战国之人,何尝不也是人类自己之先祖。
很多地母器皿召唤先祖的力量需要和先祖达成思想共振,但若亲自和这些先祖共同生活过呢,建立这种“共振”是否会变得特别的容易。
瓷器来了
梦渊中孕育的梦境或者灵魂分为两种,一种是集体意识形成的梦境,与集体意识产生共振更加的容易,只需要与这样的集体意思有一定的共性就行,比如坚强坚定韧性。
比如范雎能轻易的使用邯郸宫灯或者青霜,就属于和集体意识产生了共鸣。
梦渊中孕育的另外一种梦境或者灵魂,属于有意识的个人,比如刚才的公子丹。
想要使用他们的力量,和这样有意识的灵魂达成思想共振就比较困难了。
就像一个陌生人叫你的名字,你会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随便回应?
市区郊外。
周宥和沈束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外浓烈的但又模糊的照亮天空的火光。
车子内,长发古装的公子丹,就像划破时代的奇迹,然后公子丹的身体开始虚化,并消失,回归孕育它的梦渊,留下那只地母器皿,跌落坐椅上。
范雎也因为在盒子世界的时间限制到了,留下一句“将古董收好”,消失。
若地母器皿在现代也能被挖掘出来,那么在白霜也出现的现代,或许它们能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
历史上消失的地母器皿和白霜都开始在现代出现了,范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开始真正降临,但它又陌生得是现代人从未接触过的。
整个车里黑漆漆的,车窗上的血迹被烤得焦糊遮挡了阳光,那是一层厚厚的干涸的血痂。
味道腥臭刺鼻,油脂等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恶心得让人干呕。
而车外,开始异常的安静,安静到了有些诡异。
周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阳光和风吹了过来,虽然腥臭难当,但已经比车内好太多了,比如沈束,差点被熏晕过去。
映入视线内的场景,是一浪又一浪被烧得干裂的地面,还在冒火气,以车子为中心的四周一百米半径,寸草不生地形成了一个圈。
以及一地的焦糊的老鼠尸体,堆成了灰碳,被风吹得到处飘。
场面之震惊,之诡异,任何人都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周宥和沈束两人快速地离开车,回头的时候,完全不敢想象他们刚才就处于这样的灾难中心。
时间也不算太长吧,但跟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
连那只小金毛都被吓得呜呜的一直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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