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闻簌遇到过类似的场景。
那一年叶篱拍戏受伤,闻簌搭上最早的航班火急火燎地来到医院,却在门口听到叶篱说:“不要让闻簌知道。”
那时的闻簌因为这么一句话趑趄不前,久久伫立在门口。
她摸不准叶篱的意思。
她不晓得明明该是最需要彼此的时刻,为何叶篱却只想隐瞒她。
那作为伴侣,她还能为她做什么?
还是从房间出来的白槿涵好心地替闻簌解惑:“我想,她现在大概不愿意见你。”
那时的闻簌很想冲进去向叶篱不顾一切地讨一个说法,可身上的血液却如同凝固一般,连动动手指都十分困难。
良久,闻簌才对身旁的冯畅象征性地扯动嘴角道:“畅畅,今天的事帮我保密,行吗?”
既然这是叶篱唯一的要求,那便遂了她的愿吧……
心急如焚地来,花遮柳隐地归。
无人知晓,那时失魂落魄的闻老师,是怎么走出医院。
亦无人了解,日后看似闭明塞聪的闻簌内心曾经历过怎样一场兵荒马乱。
但今次不同,今生对叶篱的拒绝习以为常的闻簌,早已不会因为一句含糊其辞的话而胡思乱想。
为什么不想她知道?
这个疑问都拖两辈子了,已经受一身外伤的闻簌属实不想再憋出内伤,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它解决掉。
房间内叶篱许久没有回应。
白槿涵叹了口气,主动应承下来:“交给我吧篱篱,只要是你想,我定会尽力为你做到。”
这话不假。
白槿涵据说家世背景雄厚,且与娱乐界内几位前辈高人都颇有渊源。在圈子里打拼近十年,白槿涵现今称得上流量与实力兼备,资源接到手软,是圈子里名副其实的公主。
若她动用人脉压话题,业内自会给她几分薄面。
前世,闻簌因感念白槿涵对叶篱工作上的照拂,而对叶篱的这位朋友十分敬重。
而今,看着挡在门口的手臂,闻簌却只觉得碍事。
她现在身上疼得要命,俯身过去实在是有些费力。
闻簌想了想,给冯畅使个眼色。小姑娘心领神会,侧身率先走进房间。
“我想,她现在大概不愿意见你。”
“你想,她现在大概不愿意见我。”几乎同时,闻簌跟着节奏说了出来。
“你……”白槿涵面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闻簌心中也有疑惑。
上一世白槿涵认识自己不奇怪,毕竟那时候自己与叶篱已经确定关系。
但现在闻簌与叶篱只是普通朋友,叶篱不至于交个朋友都和白槿涵报备吧?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以后再思索不迟,闻簌眼下最在意的还是挡在门前的身躯。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白槿涵坚定地把闻簌阻挡在门外,重复道:“篱篱她不想见你!”
闻簌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她奔波了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已是头痛欲裂,后背的每一处骨头都疼得要命,急于确认叶篱伤势的心更是忍到发疼。
偏偏还有这么一尊门神来挑战她的耐心。
“你的说辞关我何事?”闻簌用不痛的右手挡开白槿涵,语气属实不算好。
“闻簌,你进来!”白槿涵还要再拦,却被房间内叶篱的声音止住动作。
冯畅也在此时走回门口,热情道:“快进来吧闻老师。”
闻簌悄悄地为冯畅竖起拇指,小姑娘得意一笑。
不过是确认下叶篱的伤势,折腾得倒像是在攻克技术难关。
闻簌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垂眸跨进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叶篱苍白的面容和头上刺眼的绷带。
“你头怎么回事?”
“你手怎么回事?!”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询问。
“先回答我。”叶篱抢占先机,朝闻簌招招手:“过来。”
“磕了一下。”闻簌顺从地靠近床沿,眼神定在叶篱身上未动:“你头让我看看。”
叶篱靠在床头,盯着闻簌肿胀的手臂,蹙紧眉头:“闻簌!”
“怎么了?”闻簌被叶篱的语气震慑,回过神道。
“我、再、问、一、遍。”叶篱一字一顿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闻簌望进叶篱盛满关心的美眸中,深深地吸一口气,回道:“昨天去商场,救一个坠楼的孩子,不小心拉伤了。”
闻簌说得轻描淡写,叶篱却听得惊心动魄。
“你后背的伤怎么样?”
“有点反复而已。”闻簌敷衍道。
“我要医生明确的诊断结果。”叶篱不依不饶。
闻簌无奈道:“你都问我好几个问题了,我问一个不过分吧?”
“磕了一下而已。”叶篱转言道:“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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