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婵娟直摇头,“奴婢专门去少府查过宫人记录,没找到中常侍的,问少府的人说,有一回库里失火,烧掉了”。
“烧掉了?这么巧”,她满腹疑惑。
“听说那场火特别大,不单中常侍的,还烧了好些个宫人的,还有些典藏古籍”
“那他跟什么美人啊良人之类到底有没有不轨之举?眼神说话什么的都算”
婵娟也摇头,“中常侍多在前殿,甚少来后宫,更别提跟后宫的美人说话了”。
也是,他到椒房殿也是趁着夜色,来无影去无踪的,想要抓住他的把柄,靠婵娟……,她瞥了一眼婵娟,叹气,真的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不过,奴婢倒是打听出来些别的”
“什么?”她又有了兴趣。
婵娟零零碎碎地说起了不知道哪儿听来的传言,中常侍是哪年入宫,跟哪个宫人走得近,在哪个宫殿当过差,林林总总,七零八碎的,就是没听到一星半点他入宫前的事情,她很是失望。
不过,婵娟末了隐晦地提了一嘴,“听说最近中常侍总往章台跑”。
“章台?”婵娟啰哩啰嗦地,听的她昏昏欲睡,听到章台的一瞬,她醒了神。
婵娟红着脸低声说:“似乎是说章台前段日子来了些扬州女子,温婉可人,身娇体软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去那里找乐子”。
她手里的柳条一下折断了,难怪他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怎么说起浑话来,一点都不害臊,原来是是风月场混惯了的。
从那些女人的床上下来再上她的床?她把牙咬得咯吱响,手指一勾,让婵娟把耳朵贴过来,她问:“王美人是不是扬州来的?”
婵娟点点头:“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是觉出来了,硬碰硬是不行的,打架不是他的对手,算计也没他心眼多。她已经过了那股子冲动恨意,好汉不吃眼前亏,总归是为了自己争一条活路,那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你听说过赵姬与文信侯的故事么?”
婵娟摇头。
“赵姬与文信侯有私,文信侯怕祸殃己身,就给赵姬找了个别的男人”
“娘娘的意思是?”
她思索片刻,说:“去找几个扬州女子,容貌要选最佳的,手段要高明的,性子嘛,就照着王美人那样的找,都送到中常侍的府里”。
“送到中常侍府上?”婵娟诧异道。
她不疑有他,坚定点头,“正是,我想男人都是爱娇软美人的,他虽是个内侍,恐怕也不能免俗,既然如此,那便投其所好”。
婵娟担心地问:“娘娘,这样做会不会太惹眼?”
“这有什么,后宫前朝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金银珠宝,田地房产的,我送他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随便找个由头,给他送过去”
他许久不回府,今日是与人宴饮到深夜,宫门已关,不想再兴师动众,才回了私邸。
这是御赐府邸,高门大院,飞檐斗拱,雕梁画柱,好不气派。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也就无所谓回府不回府。
下了马车,他径直回房歇息,刚一进房,有两个面生的芊芊少女上前服侍。
室内暖烘烘的,两人仅着单薄衣料,跪伏在他面前,齐齐开口说道:“妾服侍大人”,嗓音软糯婉转,轻清柔美。
他轻皱眉毛,未置一词,由着两人伺候,红衣女子服侍他宽衣解带,盥手漱口。
“大人,可要再用些夜宵”,绿衣女子手里托着漆盘问他。
他一摆手,绿衣女子将漆盘交给了门口的奴仆,又折返回来。
更过衣,两人随他到了床榻旁跪下。
他斜靠着凭几,懒懒散散支起一条腿,伸手抬起红衣女子的下巴,真是个美人儿,肤如凝脂,唇若含丹,青丝如绢,眉目如画,打量完一个他又打量绿衣女子,竟是一模一样。
他取过矮几上的茶盏,慢饮一口,问红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香靥凝羞,低语道:“妾名红玉”。
“你呢?”
“绿珠”
“名字倒不错,谁让你们来的?”
“妾不知,只知道有人买了我们姐妹送到中常侍府,让我们姐妹伺候中常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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