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一个三四岁的女童玩耍。
女童梳着垂挂髻,身穿鹅黄襦裙,蹲在地上对身旁的少年说:“哥哥,你再帮我抓只蛐蛐罢”。
“好”,少年答应道,不一会儿,又给女童从草丛里抓了只蛐蛐来。
斗了一会儿蛐蛐,女童又被花园里的各色鲜花吸引住了目光,她蹦跳着一边用童稚的声音唱着采莲歌谣,一边到处采摘鲜花,最后一股脑塞进了少年的手里,“大哥哥,这些都给你,好看不好看?”
少年坐在回廊的石阶上,微微笑着都接了。
花园里的花几乎都要被她采秃了,到处散落着零落的花瓣。
一个满头珠翠,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沿着回廊一路寻来,看到少年跟女童坐在台阶上,女童正把一朵妍红的牡丹插在少年的头上,年轻妇人掩唇一笑,扬声唤道:“破奴,要回去了”。
年轻妇人今日是跟夫君一起,带着少年来庆贺右将军府落成的。
席间,女童闹着要去玩,女童的亲哥哥一心要跟其他少年比拼射箭,无暇顾及她,女童就拽住少年的袖子,“哥哥,你陪我去花园里逗蛐蛐罢,很好玩的”。
少年笑了笑,放下筷箸,跟女童来了后花园,一玩就是一个多时辰。
少年陪在女童身旁,看她将抓来的蛐蛐丢进陶罐里,又拿草秆逗它们打架,时不时地还被女童指使着去抓蛐蛐,最后还被她插了满头花。
跟年轻妇人一道的前来的是新晋升为右将军夫人的姜氏,一见满园狼藉,禁不住哀痛惋惜,“阿衡,又是你作的业,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女童往少年身后躲了躲,少年站起身,拿掉头上的牡丹,说:“萧夫人,是我没看住阿衡”。
“这哪能怪你呢,阿衡是调皮惯了,一个看不住,她就能把天捅破了”,姜氏将羡慕的目光投向年轻妇人,“破奴真是稳重温和又有耐心,不像我们家那个毛小子,跟阿衡玩一会儿就厌烦了”。
年轻妇人听了一笑,“我倒是想着破奴的性子能活泛些还好,如今这样,太少年老成了”,说完,转头对少年说:“破奴,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小女娃却拖住少年的手,“不!大哥哥不走”。
“阿衡,不要顽皮了”,姜氏为难道。
“不!我不!”阿衡抱紧少年的手,“大哥哥愿意陪我玩”,说完还扬起脸来,问:“是不是,大哥哥?”
被唤作大哥哥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闻言,偏垂着头看着阿衡,笑了笑。
阿衡小脸昂起,更加得意。
“阿衡,你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你,大娘伯伯也喜欢你,不如你跟大娘一起回去,给哥哥做新娘子如何?”
阿衡咬着手指,想了想,问:“那我娘也一起去么?”
年轻妇人笑说:“你娘不能去啊,你娘要留在家里”。
“那我也不去了”,阿衡慌了神,忙放开少年的手,跑到姜氏身边,要姜氏抱,恐怕自己被人带走似的。
众人哄笑。
乳母抱着阿衡到门口台阶上送别少年,年轻妇人钻进马车里,撩开车窗帘子,同姜氏寒暄道别,少年随着父亲各自上马,也向右将军抱拳告辞。
阿衡眼瞧着车马动了,忙催着乳母向前,她伸长了手臂将一个草编蚱蜢递给少年,“大哥哥,这个送给你”,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上,俯下身接了过去,捧在手心里。
阿衡仰着脸,说:“哥哥,你下回回来,再来陪我玩”,声音清脆悦耳。
“好”,少年那被边关的风吹得粗糙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郑重其事点头。
“你要说话算话,一定要来找我玩”,说完,还让少年俯下身来。少年弯下腰,以为小女娃要跟自己说悄悄话,不成想被小女娃香香地亲了一口。
少年的脸红了。
马车的车轮声吱呦吱呦,马蹄声哒哒,哒哒,在夕阳里,越走越远。
一觉醒来,不过才一个时辰,他望着顶上的床帐发了会儿呆,又扭头看看怀里的女人,女人睡得香甜安然,他悄然起身,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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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是用的甄嬛传里那个采莲曲,想象不出汉乐府【江南】的曲调,只能借用这个了。
舒缓的曲调感觉跟整部小说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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