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拼命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吗?”钟琼问道。
印安容果断回应:“辩题是应不应该为一件事拼命,有没有意义并不重要。”
“好,你说不重要。那如果拼命做一件事会带来痛苦呢,会惹来打击报复,又或者是会让身体和心灵遍体鳞伤呢,那还有必要拼命吗?”
印安容说:“浮游生命只有一天,但它们也拼命活了下去。上山拜财神,就算遍体鳞伤也求了财运,有时候拼命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所以就让日本那个女生一直痛苦的活下去,让马航里所有的亲人在寻找中变得歇斯底里?而拼命做这一切,竟然连一个好的结果都得不到?牛肉的烹饪方式有很多,蒸炸烹煮,为什么要偏偏选择最难吃的牛排去一根筋的使劲?”
钟琼这些话说得气势很足,直接震慑住了印安容,甚至她已经开始哑口无言了,本来是一个对正方有利的辩题,可接触到钟琼摄人的眼,她忽地就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
“没有可是,人就不应该钻进牛角尖,生活美好的事情很多,不用为一件事拼命。”钟琼接过印安容支支吾吾的话头,直让她哑口无言。
钟琼心也跳个不停,她去观众区搜寻易宛的身影,可舞台太亮,下面太暗,连易宛到没到场她都不知道。
此时正方二辩已经起身……
二班的人已经被钟琼的几段话变得头脑发懵,最后更是是被一班虐的片甲不留。
老陈十分激动,恨不得直接将钟琼抛到天上去庆贺一番。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一班并不是所有人都去观赛的,比赛的座位是安排每个班三分之二的去。
有些想要潜心学习自动放弃名额,又或者讲台边和前后门的“四大天王”,常常因为表现问题而被老师禁止参加活动。
一班的后一排放了一溜的空凳子,专门给有些上课犯困的同学准备的,他们去后面站着,站累了就在凳子上稍作休息,因为没有桌子和靠背,没有东西可以依靠,治疗犯困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有爱学习就有不爱学习的,有的人在教室内正玩着雨伞,打开又合上,安静的自娱自乐。
要说一中哪个班级班费最充足,当然要属一班,每周五都会给学生分发小蛋糕,因为辩论赛举行的原因,班级内的同学率先享用上了。
有些自习的同学并非不在意辩论赛的结果,而是根本就没看好一班的队伍,以至于不想去现场面对惨淡,他们已经觉得一班是必输的了,甚至对钟琼的加入十分不看好。毕竟钟琼身上古板的气质有目共睹,也不是喜欢与人起争执的性子。
将她放在辩论的哪个位置貌似都不合适,她就不适合辩论。
钟琼率先一步踏进了教室的门,教室内气氛压抑,有些人看向她,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些安慰的声音已经响起:“没事的,不就是一次辩论赛,根本不重要的,琼姐。”
钟琼呼吸平和,带着屋外翻涌的热气而来,裹挟着衣服留香珠的清爽气息,就像温暖柔和的太阳走进了班级。
她侧头看了一眼讲台边的同学,温柔的气质让那位同学的安慰之词说不出口。
看钟琼这个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需要被安慰的,甚至她就往这一站,直接就抚平了一半人躁动的心脏,让那些担忧一寸寸都被熨平。
钟琼顺从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对同学话语的回应。
她这一点头更是让一班一些人悬着的心彻底安静了,输了就输了……有的人立即高声哀嚎一声,趴在了桌面上。
心中早有预期,但灰心丧气难免。
但老陈兴高采烈的脸却不似作假,他一进门就乐呵呵鼓起了掌,甚至陆陆续续进来的同学都喜气洋洋的,让一班的守班人直接傻了眼。
输了比赛还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老陈站在讲台前,让几位同学分发了蛋糕,然后笑得眯了眼地说:“一班赢了辩论赛,还十分精彩,尤其是钟琼同学的发言,让评委老师都点头称赞,让我们为她鼓鼓掌,同时也为辩论赛的每位队员鼓鼓掌!”
一些灼热的视线一下子凝固在了钟琼的身上,掌声从稀稀拉拉变得热烈激昂,有的人更是鼓得好像要给手掌拍断一般使劲。
钟琼揉了揉头,腼腆的笑了。
在一些目光中,她对上了易宛的眼神,不是因为她的眼神多么有神采,而是因为有一种不符合的漠然,她冷静地看着钟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易宛就坐在她的右手边,一班都是单人单桌,她想忽视易宛都难,她现在确定易宛没有去看比赛了,但还是问着:“觉得我怎么样。”
她说完就等着易宛的回应,半天却没等到出声,连个咳嗽都听不见。
钟琼:“有没有变得很强?”
易宛上下扫了扫钟琼。
她扯了扯嘴角,抬手理了理发丝:“微强。”
易宛在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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