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半句的钟琼还算淡定,但是听到后半句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学姐?”
易宛没有任何起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不怎么看校园墙啊,这都错过了。”
“……”
“不会看了难受吧,这么脆弱吗?再也没办法去高三那栋楼了?”
“……”
“不会这辈子不敢翻校园墙了吧,我这就把你的备注改成脆弱小妹。”易宛说着真的跳转到了微信界面,钟琼把手放到了她手机上面。
她被易宛说得有些头大:“我难受什么,我脆弱什么,我怕什么?”
“真的吗?”易宛笑盈盈看着她,眼睛里好似有碎星闪烁,带着钟琼读不懂的情绪。
钟琼扭过头:“有什么不敢的,正好午休,去c楼?”
一种的高一高二在b楼,高三在c楼,a楼是老师们的办公区,b楼跟任意两座都有连廊链接着。
易宛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头,甚至已经套上了校服外衣。
她的动作麻利,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钟琼的选择。
“说话算话,不可以反悔。”易宛说着笑了笑,“不然以后我就叫你脆弱妹。”
脆弱妹?什么狗屎称呼。
钟琼十分不满意,也不愿意这个称呼落到她的头上。那时的她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之间有了独一无二的昵称,是一种相对亲密的行为。午休的时候,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易宛却耗着要和她去c楼,钟琼见易宛这是不打算吃饭的状态,摸了面包牛奶给她垫肚子。
两个人就趁着午休的空挡,连饭都没吃,带着干粮从b楼逛到了c楼,因为高二正好整改换校服,以至于整个高三年级的校服都和其他年纪的不一样,她们两个提心吊胆,生怕被突然窜出来的教导主任逮住,然后被押解到陈敬那里。
钟琼完全是乱说的,根本没想到易宛响应的这么积极,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她总不能真去找学姐吧,见到了又能说些什么,答应人家吗?
只是想一想鸡皮疙瘩就要出来了。
拒绝人家吗?又太小题大做了吧,别人只是在校园墙发发牢骚,正主颠颠跑到面前表达拒绝……想想就窒息。
钟琼带着易宛晃到了高三区的顶楼,天台的风好大,她特别想静静。
易宛笑出了声:“就这么逛逛也挺好的啊。”她跟在钟琼后面捡乐子,钟琼越想在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她就越想笑。
但令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原本没有人来的天台,现在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人,女生没有按照校园规定束发,而是任由发丝迎风吹舞,发丝在空中交错、打结、融合……让钟琼心中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别扭。
“你们……怎么到这里了?”女生将脸转了过来,脸上带着的是泪痕,一开口不受控的哽咽着。钟琼心中警铃大作,女生正在栅栏边,身子微微向外前倾,这……难不成是要轻生吗,她这是什么命啊,随便一逛竟然赶上了一场命案。
钟琼双手朝前伸出:“同学,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刚一说完女生立刻扭头,一条腿已经跨过了栏杆。
高中生还未步入社会,正是正义感爆棚的时候,钟琼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惨剧发生在自己面前,不然午夜梦回都该是噩梦了。
“同学,哪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啊。今天空气这么清晰,很适合随处逛一逛,你要不要下来散散心?”钟琼一遍劝说着,一遍找手机,结果压根就没带,“你想想你的家里——唔。”一个人字没说出口,就被易宛捂住了嘴。
“嘘,万一她就是因为家里人才这样的呢。”易宛小声说着,钟琼拍着她的手,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憋死。
钟琼清了清嗓子:“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总要朝前看,比如你看上面的云,远方的树,哪个不在蓬勃生长,你也可以。”
钟琼的劝说方式,特别有年代感的味道,让人听了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的那种。
像是出租车里面的车载广播。
易宛已经习惯了钟琼一板一眼的说话方式,但其他人可未必,女生受到了古板的冲击,竟然连泪都忘流了。
女生:……
易宛扶额:“你这是从哪个年代学来的话啊,看我的吧。”
“你真的要跳吗,到时候你会死的非常难看,你整个人都会死的非常扭曲,并且被很多人围观惨状,你会成为校园里经久不衰的谈资。”易宛眨眨眼,稍微走近了些,“你的指甲闪着光,涂了透明甲油?你应该是很爱美的女生,真的要这么结束自己吗……”
易宛这一席话,竟然还真将那个女生说得犹豫了起来。
“每年每时每刻都会有很多跳楼的人,你死了,死的毫无新意,非常普通,甚至还会被当笑柄。不过我想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肯定反复想好了,肯定很绝望很痛苦……但你想结束的是你的生命吗?其实你想终结的是你的痛苦,那你的痛苦真的会绵长到占据你的人生吗?”
易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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