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钟琼僵硬杵着的时候就已经将水壶盖子按了回去,笑了声:“下次遇到这种事别憋着,吱声。刚来东西不全很正常啊。”
舒醉是高三学姐里相对开朗的,但钟琼也有些无措。
“谢谢学姐。”
水在盆里热气腾腾,舒醉打开龙头兑了些凉水:“客气什么啊,都是一个寝室的,互帮互助。”
“之前刚来的时候晚上吵到你们,你们喊我和桑伶安静的时候,真的把我吓到了。”钟琼笑了笑。
舒醉一怔,满不在乎一摆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了。只是早上我们高三牲五点半就要起,当然在意睡觉的时间了,不像你们可以磨蹭到六点半……”
她开朗地笑:“其实我早就听过你,你们没来的前一天晚上学校自委会来给床贴你们的名签,我们还在寝室聊那个跑步特厉害的学妹要来寝室了。”
“没那么夸张。”
“你既然这么厉害,晚上带我去跑步吧,省的每天坐到骨质疏松。”舒醉摆出跑步的姿势,“有你在旁边陪跑,我为了超过你也会卯足了力气的!”
钟琼顺势说:“好啊,今天晚上就可以。”
舒醉拽住钟琼的胳膊:“你人也太好了吧,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要犹豫几天呢。”
她立刻双手合十,像是怕钟琼突然反悔一样补充着:“不许说话了,咱们已经一言为定了!”她蹦了起来,回到她的柜子前,翻翻找找起来,最后终于抽出来压箱底的运动服。舒醉有个独家收纳小技巧,那就是在行李箱或者衣柜里放香皂,这样就算很久不穿的衣服拿出来也不会有刺鼻的腐朽味道,反而是香皂的清香。
她已经穿上了运动服,拉链拉倒最顶,绑了个高马尾,还带上了运动发带,整个人难掩英姿飒爽:“出发!”
钟琼也乐得放松自己,两个人简直一拍即合。
跑步的时候她还看了一眼易宛所在的五楼窗口,正好看见她在窗边微微探着身体,两个人目光刚一接触,易宛就关上窗户拉起了窗帘。
钟琼拿出手机,正准备打字的时候看见消息框上面有一行正在输入中,易宛先给她发了消息——晚上还在外面乱逛什么,还不快回去做题休息。
钟琼思索的时候舒醉凑了过来,有些不满:“啊……你不会因为同学的一句话就要回去了吧?别这样……钟琼,勇敢做你自己,不要被外力左右啊。”
钟琼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她收起来手机,向上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没事,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反悔。”
在跑步的时候,钟琼没想到看了一个正在翻墙的学生,从操场的围栏一跃而出,头也没回,校服和头发全都随风向后摆动。钟琼还以为是眼花了,但看见舒醉也看着那个学生的方向,一下子也知道并非是幻觉。
“学姐,咱们学校允许翻墙吗?”
舒醉:“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难道不知道咱们学校对住宿生管的严吗。在学校白天玩手机可能跟老师求求情就还给你了,但要是在寝室被窝里玩,可不是求情那么简单了……”
钟琼嘴巴张了张,这一点她已经领教过了。
等她们回到宿舍的时候,钟琼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她盘腿坐在下铺,看着对铺的舒醉问:“那个学生……怎么办,看见了完全不管吗?”
“私自出校可是大事。”舒醉思索。“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视而不见岂不是成帮凶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虽然高三学生的成绩基本上不会有起伏了,但要是真出什么社会性新闻……总让人心里慌慌的。”
钟琼点头,眉头蹙在一起,心事重重地睡了过去。
晚上被子拉的抬高了,因为盖住了头,呼吸不畅的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诸如那个学生被绑架了,跳楼了,又或者是被囚禁起来,正在某个地下室哀嚎……
第二天的时候,她决定将所看到的事情报告给学校。正如舒醉所说,私自离校确实是大事,一通彻查是免不了的,但钟琼没想到的是,易宛对这件事格外的关心。
她来找钟琼,问道:“是不是你告诉老师的?我在窗边看着呢,在那个时间段……有你在。”
钟琼不解:“操场又不止我一个人,你为什么锁定在我身上。”
“因为那里的墙好翻,栅栏上的尖刺都被学生掰掉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约定俗成,除了你这种特别看重规则的怪人,不然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
钟琼哑然……确实如此,但只是遵守规则,怪人什么的算不上吧。
易宛朝她逼近了几步:“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钟琼扭过头去,被她莫名的逼问搞得有些烦躁:“又不关你的事,你急什么。”
“那个学生也跟你没关系啊?”
钟琼啧了一声,桀骜的眉眼染上几分野性:“她那分明是彻夜不归的架势,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学生,应该服从学校的管理。”
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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