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有比赛,和林歇夏一起在老师面前颠三倒四地解释了一番后又赶紧踩点去了运动场,只留她带着班主任和保安大叔赶回教学楼。
林歇夏还在焦急寻找郁弛的身影,就和从拐角出来的人迎面撞上,熟悉的酒精、薄荷、混着豆子香的味道飘过来,她赶紧伸手,和刚才一样抱住了他。
“郁弛?你没事吧?”
他本来是想挣扎的,听见她声音的瞬间又不动了,把头往她肩上一埋:“有事,我差点被打死了。”
声音又瓮又闷,透着股虚弱劲儿。
林歇夏担心死了,抱着他不撒手,眼泪汪汪:“那、那我们快去医务室。”
她艰难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往外挪,把还没赶到的班主任和保安抛之脑后。
所以他们俩上来时,就只在角落里看见捂着肚子叫苦连天的一堆人。
“……”
郁弛的伤都在显眼的地方,眼尾、脸颊、嘴角,有淤青和血丝,看上去真是严重得不行,配上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掉呼吸。
都是她太冲动了。
林歇夏眼里包着一汪泪,小心翼翼用棉签沾了碘伏先给他消毒。
郁弛很配合,安静仰着脸,不叫痛也不叫苦,乖得不行。
医务室人手不够,帘子外也有不少伤患,对比之下,他这顶多算轻微微伤。
但林歇夏就是自责,动作慢得不能再慢,力道柔得不能再柔,深褐的碘伏一点一点擦拭过他的伤处,擦着擦着,林歇夏就要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郁弛看着她,深黑的眼眸此刻流光溢彩。
然后他伸手,今天第二次扣住她的后腰,一垂头,脑袋顶上她软软的小腹。
林歇夏拿棉签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很茫然:“你干嘛呀?”
声腔带着鼻音,看来是真的很难过了。
郁弛没忍住勾起唇,深吸气,把那股喜气压下去,语气恢复成可怜:“太痛了,没力气,我缓一下。”
“噢。”林歇夏不疑有他,就让他抱着,不说话,去换新棉签了。
所以杨果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你们干嘛呢?”
郁弛嘴角的弧度瞬间落回去,一扭头,轻扬眉,面上隐隐有被打断的不悦。
“小果。”林歇夏先开口,“郁弛他受伤了,很严重,我先帮他处理一下。”
杨果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郁弛,后者的神色已经变回散漫,不动声色地和她对视。
确实是他帮了她们。
杨果不自在咳了一声:“谢谢你啊,还有…我叫了有空的校医过来,让他给你处理吧,那个,夏夏,你先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已经有校医姐姐掀开帘子进来,关切地问着伤得怎么样,郁弛也在几乎同一时刻松开林歇夏,往后撑住床,随意坐回去。
“……好吧。”林歇夏慢吞吞站起身,担忧的目光扫过郁弛。
他注意到,笑了一下,对她歪头:“没事,你去吧。”
话是这么说着,可那眼神却委屈得不行,睫毛尽数耷拉,笑容也像是强颜欢笑,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即将被抛弃的湿漉漉小狗。
林歇夏的良心一痛,杨果已经看不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拉住她:“哎呀没事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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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老实告诉我,郁弛是不是喜欢你?”
林歇夏面色呆滞:“啊?”
“哎呀!”杨果恨铁不成钢地拍她一巴掌,“你怎么傻乎乎的呢?别告诉我你真看不出来,最近我就看你俩不对劲,你们也走得太近了吧?”
“有吗?”林歇夏心虚地揉了揉自己的肩,“我觉得,他、他就是把我当朋友。”
杨果:“你会抱你好朋友的腰?还是把脸埋在你朋友的身上?”
林歇夏看着她,眼神很天真疑惑,意思是,不能吗?
杨果迅速改口:“我是说异性朋友。”
好像确实不能。
林歇夏试图争辩:“他说他没力气了……”
“没力气了还能抬起手来抱你的,他人没力气了手还有力气,真是可怕得很呐。”
“……”林歇夏张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为他解释,又闭嘴,倒是杨果看不下去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先叹气。
“算了,问题不大,虽然听说他家里条件不好,但他长得好看,而且听你的话,你让他入赘吧。”
“?”林歇夏眼底错愕,“什么、听话……入赘?小果你在说什么啊。”
“你没发现吗?”杨果捏捏她软绵绵的脸颊肉,“他就是很听你的话啊,你的要求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吧,在学校只和你说话,他还每天给你带早餐,绝对爱惨了你。”
林歇夏的视线呆滞,脑子里不停回响着杨果的话。
郁弛很听她的话?也没有吧,好像只是、对她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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