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弛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问:你怎么了?
林歇夏没回复,他焦急等了一阵,对面依旧半个字也没发过来,他又打电话过去,一直是忙音,很慢,她才接起。
“……喂。”
“你还好吗?”
对面安静了半晌,林歇夏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嗯。”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不对劲,郁弛问:“你感冒了吗?”
“……有点吧。”
“吃药了吗?”
“没有。”
郁弛吐出一口气,找到理由:“我来找你,给你带药过来。”
听筒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林歇夏拒绝:“不用了。”
郁弛默了默:“你不高兴吗?”
这次回答很慢:“……没有。”
郁弛叹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但我有点担心你,我真的不可以来找你吗?”
一时没人说话。
郁弛安静等着她的回答。
很久,林歇夏才开口:“你来吧。”
-
林歇夏是在听到那句“她很好骗”后终于听不下去,起身逃跑一样离开了,心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人走回的家,无视阿姨的询问,上楼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笑话。
想着要怎样和他表白,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也喜欢自己,结果人家只觉得你有钱又好骗,傻乎乎的一点脑子都不长。
林歇夏越想越难过,躲在被子里哭了一阵,把小熊的肚皮打湿一大片。
哭完后她才又爬起来,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郁弛的话。
她那么喜欢他,可是他好像只喜欢她的钱。
林歇夏抽噎着点开自己的银行帐户,仔细算完总金额,爸妈在给她零花钱上一向很大方,她又没什么烧钱的爱好,从小到大还真存了不少。
如果郁弛真的想要,那……那她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这些钱对她来说只是数字,但郁弛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每天都在想着打工赚钱,过得那么苦。
就当是朋友间的帮忙也没什么。
但是给他以后,她就再也不要和他有来往了。
林歇夏又用小熊的爪子擦了把泪,瘪着嘴,还没想好之后该怎么办,郁弛的消息就跳出来了。
估计是看到她发的消息了。
当时听了两句觉得不对劲后,她就赶紧撤回了那条“我在你家楼下”,越听越伤心后,干脆就给他发了取消约定的消息。
林歇夏没有回复郁弛,可是他安静了一会儿,直接打来了电话。
她也不想接。
偏偏郁弛很有耐心,她不接,他也不挂,就那么一直响着,最后又是她败下阵来,不情不愿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切如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她听了大半,林歇夏心烦意乱,觉得更委屈,被他听出鼻音,就随口承认是感冒。
他又要来给她送药。
真的好过分,明明不喜欢她,却总是要钓着她,难道就这么想要她的钱吗,她在郁弛眼里真的就那么傻那么好骗吗?
林歇夏想到几分钟前,自己明明都听到那些话了,还觉得给他钱也没什么的想法,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好骗,更难过了,电话一挂手机一扔,又哭了一通。
郁弛是在六点多到她家附近的。
最近正值入冬,天黑得比以前早,这个时候云层已经是火烧的颜色,室外温度也蒙了层凉意。
林歇夏没心思再打扮了,在家居服外草草套了件外套,对着镜子看半天自己红肿的眼睛,拿冰袋覆半天也没消下去,无奈之下还是扣着鸭舌帽下楼了。
把脸挡住一些,说不定就没那么明显了。
郁弛在她家附近的公园等着,远远见她过来,就迎上来了。
“你没事吧?”他自然地伸手过来拉她。
林歇夏两手往后一缩,反应很大地躲开了,语气低低:“……都说了没什么事。”
郁弛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抗拒,悬在半空的手顿在那儿,缓慢落下去,手指间提着的塑料袋颓然地哗啦轻响。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林歇夏用脚尖在地上画圈:“担心我做什么。”
“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他说他们是朋友。
林歇夏把下唇咬来咬去,喉咙又有点哽,竭力压下颤音:“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不是吗?”郁弛不明白她的意思。
“算了吧。”林歇夏低低回了句,埋着脑袋,“我们、还是别做朋友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他那么聪明,勾勾手指她就上钩了,林歇夏觉得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郁弛不是这样想的。
林歇夏说什么……他们不是一类人?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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