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献身,更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荣耀,小公主,话可不能乱说啊。”说着,他神经质地喃喃,“亏得本座花了那么久,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灯下黑。是了,还有什么比带着天族血统的人魂更合适呢?”
天帝不耐烦地挥手:“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看着大祭司向自己伸出手来,月姬急了,终究还是个小姑娘,那点勇气在死亡面前还是少了些。她一边拼命扭着身体想要躲过他的手,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能够拖延时间的办法。自己被带走的时候师尊不在魔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得想办法拖到他来才行。
她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面前老奸巨猾的两个人,天帝嗤了一声:“若你还在等着玉霄来救你,那你大可死了那条心,”他嘲弄地道,“他想进天域,最短的路是走魔蚀崖,本君已经派了十万天族士兵围堵此处,恐怕你是等不到他了。若你肯乖乖进炼魂炉,说不定我还能放他一马。”
月姬抿了抿唇,慢慢停下了挣扎:“真的吗?”她唯恐他反悔,又叫他对着天道起誓。天帝如同逗小孩玩一般真的发了誓,反正到时候他已经能得道飞升,玉霄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
玉霄发现月姬不见后,动作也很快,率领魔族将士便向着天域而去,如天帝所言一般在魔蚀崖被十万天族士兵绊住了脚,不过与天帝的预料不同的是,他根本没想过全须全尾地破阵,而是以堕魔之身,用近乎不要命的打法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血煞和霜夜也没好到哪里去,都受了重伤,但即便如此,待他们赶到时也已经迟了。
天帝早已带着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候在天门前,大祭司端着炼魂炉站在他后方。见他们赶来,天帝哈哈大笑:“玉霄啊玉霄,你与我那小女儿倒是情深义重,”他看着浑身是血的三人,摇着头啧啧称赞,“没想到你竟能活着站到此处。你用心如此,也不怪她宁可自己死也要保你一命。”他回头示意,有一个侍从捧着一块留音石走上前,将那留音石打开,月姬被抽魂的景象瞬间被投在空中。影像里,那平日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姑娘,正被绑住手脚,硬生生地剥了魂。凄惨的尖叫回荡在半空,如同尖刀一般割在玉霄三人心上,却见天帝又拍拍手,身后兵将向两边散开,露出一个被侍从架着的如同破败玩偶般的人形来,正是只余躯壳的月姬。满意地看着他们瞬间目眦欲裂的表情,天帝反手抽出佩剑,扯过月姬披散的头发,将她一剑穿心。而后大笑道:“我这傻女儿还要我立誓不杀你,可我看你分明是烧了精血才撑到现在,就凭你这幅样子,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在他将佩剑捅进月姬胸口时,时间在玉霄三人的眼中仿佛静止了,天地间只剩下那个了无生气的姑娘,再看不见其他。
……
虞辰司自来后,便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了这几年的是是非非,但在此时,他突然敏锐地感到身体落到了实处,自己仿佛能控制这具身体了!他猛地回头,就见“玉霄”和“霜夜”脸上出现了相似的神情,是王爷和阿兄,他们果真也在此处。在看到月姬如同枯叶般凋零的身体的一瞬间,前世种种一下全都浮现脑中,他想起来了,他们都想起来了,这万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与此同时,天帝忽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他皱眉回头看去,一阵五彩光华竟然从大祭司的炼魂炉里逸散而出。大祭司面色大变,慌忙地想用法器把光华吸回来:“这不可能,我用了最烈的毒去侵蚀她的魂魄,应当顷刻间就能炼化的!”
然而他失败了,那阵光华迅速地分成三缕,轻易地躲过他的法器,来到玉霄三人身边,甚至还调皮似的在他们头顶弹了一下,仿佛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又站在他们面前,催他们赶紧给她报仇,而后从三人的额头正中,一下钻进他们的体内。霎时,一股温暖的力量遍布全身。这股光华是月姬的一缕神魂,虽不能让三人的伤完全愈合,却也给他们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修复了不少,让他们得以有与天帝拼一拼的机会。
趁此时,玉霄,不对,此刻应当是秦王,向两个义子颔首。月姬想叫他们活下去,可她应当知道的,若她不在,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继续活着。三人按照那段遥远记忆中所做的那样,利用魔族的特性舍弃了肉身,仅以一团血雾的形态向前疾驰而去。虞堇年和虞辰司去截杀天帝和大祭司,虞凌霄则来到炼魂炉旁。方才月姬神魂钻进他身体时,告诉他的炼魂炉最脆弱的部分就在正下方的兽首纹处。他动作极快地掀翻炉子,凌厉掌风送出,一下把那炉子拍得四分五裂。不知多少殒在其中的人魂裹挟着怨气,尖利地啸叫着一下子四散开来,最后露出一团温暖的白光。虞凌霄小心翼翼地把她拢进怀中后,反身同两个义子一起加入争战,滔天的魔气席卷了整个天宫。
一切尘埃落定。在这场天魔之战中,天帝和天族大祭司身殒,魔尊及其两个义子燃尽精血,亦灯枯油尽。另外天魔两族战死士兵不计其数。魔尊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将月姬的残魂和两个义子的魂晶带回了魔域,最终体力不支,也倒下了。
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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