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廖家贵恼羞成怒,“我这个月还不上钱就要被那群人扔进河里了,作为朋友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朋友?”庄纶夹起一块泛着蜜蜡油光的烧鹅,酥脆的表皮覆盖着鲜嫩多汁的鹅肉,蘸上酸甜爽口的酱料,他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舒适地喟叹,“味道真不错。”
“庄纶!”廖家贵眼球泛红,恨不得用筷子捅穿庄纶的喉咙,“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借钱给我,要么你今天别想走出这家餐厅!”
“我没有钱。”庄纶摊手,“我爸妈把钱都给我弟了,你今天捅死我,我也没有一分钱给你。况且,”他又伸手去夹鹅肉,“我们不是朋友,你是我花钱买来的陪聊。”
“啪!”备受耻辱失去理智的廖家贵一巴掌打掉了庄纶的筷子,从背包里抽出匕首,指着庄纶的眉心,“给你弟打电话,让他送钱来赎你,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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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贵的计划是绑架我,要挟我弟给赎金。”庄纶说,“我笑他天真,我死了,正好没人和我弟抢家产,我弟巴不得我赶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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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绑架我,除了警察,没人在乎。”庄纶说,“我都沦落到花钱请你当陪聊了,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关心我吗?”他抬手,掌心向下,盖住廖家贵手中的匕首,“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喊打喊杀。”
廖家贵坐下,匕首藏在桌板下方,威胁道:“那你给我写个东西,证明是你要你弟借我钱,别耍花招。”
“他好歹是我亲弟弟。”庄纶假意推脱,“这不好吧。”
冰凉的匕首抵住庄纶的膝盖,廖家贵恶狠狠地说:“不写的话,你就别想要这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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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下字条给他,那顿饭他没有付钱,我结的账。”庄纶说,他砸吧嘴巴,“那家烧鹅真不错,有空再去尝尝。”
“你被威胁写下字条,为什么不报警?”钟景格问。
“啊?不报警也犯法吗?”庄纶问,“我第二天要飞回天津,没有时间配合警方做调查,等我想起来这档子事,廖家贵已经死了。”他反复观赏红绸烫金的见义勇为证书,惋惜地说,“我告诉过廖家贵,我弟是个愣头青,他不信。”
“我有什么办法呢?”庄纶笑着问,“警察同志,你总不能因为我交友不慎逮捕我吧?”
钱凯叹了口气,拿起空杯子,说:“我出去接水。”他拉开门,向大厅走去,休息处坐着一个英俊的漂亮男人,他落座男人身边:“裘先生。”
“问完了吗?”裘锦程说,“快到饭点了。”
“庄先生刚刚提到想吃烧鹅。”钱凯套近乎,庄纶的说辞滴水不漏,突破口只能在面前这个寡言的男人身上找,“半年来,您和庄先生相处的过程中,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庄纶的异常?沉迷心理学书籍、泡在法律论坛、结交法学副教授、隔三差五回一趟广州,裘锦程眼睫轻颤,思索片刻,对钱凯礼貌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没有。”
“这样啊……我看庄先生拿了本见义勇为的证书,是件什么事呢?”钱凯问。
“我们救了一个被人贩子跟踪的女孩。”裘锦程说,“庄纶发现的蛛丝马迹。”
“只给庄先生一个人发了证书?”钱凯问。
“我也有。”裘锦程抿了下唇角,眼瞳浮起纵容的柔光,“我的放家里了,庄纶非要拿来给你们看看。”
暴雨
钟景格将两人送至公安局门口,说:“情况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后续若检察院电话联系两位先生核实证据,望两位配合。”
“肯定。”庄纶晃一晃手中的证书,“良民证。”
裘锦程说:“我们可以离开广州了吗?”
“随时可以。”钟景格眼中暗含几分不甘心,他盯着笑盈盈的庄纶,阴阳怪气地说,“希望这位良民先生保持良民的作风。”
“同志,你很专业。”庄纶笑着反击,“我们结婚一定给您发请柬。”
裘锦程拍一下庄纶的腰背,示意他收敛一点,说:“我们会在广州停留一段时间,有事随时联系。”
“好的。”钟景格与裘锦程握手,“谢谢您。”
头顶乌云密布,闷雷滚滚,裘锦程说:“要下雨了,我们打个车走。”
“不回家,去医院看我弟。”庄纶说。
“你打算把他气死是吗?”裘锦程问。
“怎么会,我还要养他到八十岁。”庄纶握紧裘锦程的手,“这个天气,很适合看我弟弟。”
“好吧。”裘锦程改换目的地,站在树下兀自沉默着,任由庄纶像个孩子般新奇地把玩他的手指。
大雨倾盆落下,将疾行的路人兜头淋了个猝不及防,裘锦程望着姗姗来迟的网约车,问:“事情算是过去了吗?”
“等检察院正式提起公诉。”庄纶说,“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会很久。”他拉开车门,侧身让裘锦程进去,自己挤到男朋友身边,小声嘀咕,“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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