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纯真的小白兔了。
某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装出来的。但如果是这样,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他不忍心破坏这童话般美妙纯洁的气氛,于是说:“是啊,没错。”
怕他不相信似的,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很好奇童话的尽头是什么。
贺时屿的表情不出意外地僵住了。
云翊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实在觉得有趣。
他忍住笑,一脸严肃地问:“所以呢?”
贺时屿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什么?”
“所以,要睡吗?”
这下贺时屿僵硬的不只是表情,整个人都石化了。
云翊静静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茫然中带着点惊恐地瞪着自己,突然就没了耐心。
他站起身,没再看他,声音又重新恢复了清冷:“如果你还想谈公事,这里不合适。回去写邮件跟我约时间吧。”
说着,走到门边,拉开门,用动作表示送客。
贺时屿晕晕乎乎地跟着他走到门边。
“那……打扰了。”
然而,就在贺时屿的手扶上门框的那一瞬间,说不清从哪涌出的一股冲动——也许是宇宙中一颗星星突然偏了轨,鬼使神差的,他本应继续拉开门的手突然向反方向用力。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睡。”
贺时屿抬头看向他,“可以吗?”
你别乱动
一直垂头不语的贺时屿忽然抬眸看向云翊,湿漉漉的眼睛里闪动着某种英勇就义般的决绝。
云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贺时屿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那支还剩大半瓶的白葡萄酒,举到嘴边咕嘟咕嘟连灌几口。
他抬起手背抹了下唇角,挑衅似的看着云翊:“我说,你不是想睡吗?来吧。”
昏黄的灯光下,贺时屿静默地站着。
他的嘴唇上还沾着些透明的液体,湿润润的。
身上那件白衬衣看起来清爽又干净,衬得他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了几岁。
衬衣领口微敞着,顺着喉结往下,性感的锁骨半露着,结实胸肌时隐时现。衬衣下摆收拢进裤腰,勾勒出劲瘦流畅的腰线。
云翊微眯起眼看着他。
半晌,他问:“我确认一下。你不是说……你是直男么?”
“偶尔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云翊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算了,你走吧。”
云翊刚才只是看这人有趣,想逗逗他而已。
坦诚说来,一开始,自己对他的身体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他那张脸也正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但是……
他对掰弯直男这件事,绝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而,那边的贺时屿却不干了。
怎么说,我也是当年飞行学院的校草级人物,鹭航每年招飞宣传片的头号排面,迷妹加起来能装满一架波音747。你现在拒绝我?什么意思?我不要面子的?
在这种诡异的不服气的冲动下,贺时屿放下手中的玻璃瓶,走了过来。
他走到云翊面前站定,定定看着他:“什么算了?你不是想睡我吗?”
云翊垂眸:“我不碰直男。”
“装什么?”贺时屿又向前半步,“直的弯的,睡起来,有区别吗?”
贺时屿的鼻息混合着酒精的气息,缠绕着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空气,低沉好听的声音撞击着云翊的耳膜。
贺时屿本就比云翊高半个头,身材也比他结实不少。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刚才的慌乱和惶恐看起来已消失殆尽,此刻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和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迫使云翊后退了半步,抵住身后的墙,抬起头看向他。
他那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太清眼底的情绪。
云翊对待欲望一向坦率直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被一个看起来懵懵懂懂的直男抵在墙边质问“睡起来有区别吗”……
活这么多年来,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云翊自问在这方面他可不是善类。人家自己送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暴殄天物的事,他才不要做。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你考虑清楚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不。”
仿佛为了表达决心似的,贺时屿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光滑健硕的胸肌暴露出来,带着皮肤温热的气息,都快蹭到云翊的脸了。
虚空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导火索刺啦一声烧到头了。
好。是你不要走的。
云翊眼神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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