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怎么?”
“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吗,今晚不回来了。在温泉这呢。”
云翊瞄了一眼贺时屿,轻咳一声,“我是一个人啊。还能有谁。”
“干嘛,你查岗啊?”
“当然吃了,现在都几点了。行了不说了,我要睡了。今天好累。”
云翊挂掉电话,嘟囔道:“这人真麻烦。”
虽然前后也没说几句话,但语气里那显而易见的亲密态度,让贺时屿心里泛起了波澜。
这么晚了谁还找他?不回去睡觉都要报备?
还有,什么叫一个人,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吗?
不过他这样说,我又好像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贺时屿心里琢磨半天,还是没忍住,“你朋友……挺关心你的。”
云翊漫不经心地答道:“是我助理。”
助理?贺时屿还没来及深入的想,却听云翊打了个哈欠,又说:“很晚了。你还不睡?”
这句话在贺时屿听起来无异于按下了某个神秘的开关,好像今晚的正戏从现在才正式开始。
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酸酸涩涩的联想也暂时抛之脑后了。
他瞄了一眼那张超大的双人床,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点心虚。
“我……我睡沙发好了。”
说着就掀开云翊下午刚盖过还留在沙发上的毯子,勉勉强强的曲起腿在沙发上躺下来。
房间里灯光暗了下来。
一阵让人心慌意乱的沉默后。
“沙发这么短,你那大长腿伸得直么?”
黑暗中,云翊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贺时屿就像一只随时保持警觉的兔子,听到这句话立刻竖起耳朵: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果然,很快又听到云翊慢悠悠地接了一句:“过来睡吧,床这么大。”
啊!来了!他果然是在发出暗示,没错了!
那么,我是直接过去,还是要先假装矜持一下?
床上那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微微叹了口气,略带无奈道,“来吧,我不碰你。”
哼,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会上当吗?
于是贺时屿满脸不情不愿,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地跳下了沙发。
然而,十分钟后又十分钟,十分钟后再十分钟,整整半小时后,贺时屿才发现……自己失算了。
万万没想到,云翊说不碰他,竟然真的就是字面意思的不碰他。
贺时屿躺在双人床的另一边,听着身边传来的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心情从一开始的紧张忐忑,渐渐变成了困惑茫然,最后是难以置信。
……睡着了?
你把我骗上床,竟然自己去睡觉了?
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说好的默契呢?还有没有一点诚信了!
贺时屿满腔悲愤。
好气啊!
睡不着,根本就睡不着。
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在到处乱窜,烧得他如卧针毡。
肯定是被气的。
贺时屿辗转反侧。
又过了十几分钟。
被迫接受旁边的人真的已经睡着的事实,贺时屿只能强迫自己放下胡思乱想,赶快睡觉。
然而……
身边那人的体温和呼吸近在咫尺,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微微转过头。
云翊是背朝着他睡的,瘦弱的背影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弯曲的弧线。
仔细看,那弧线随着呼吸极微弱地起伏着,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抬手把他揽进怀里的冲动。
无法控制地,那一夜的缠绵,如电影般一幕幕在贺时屿眼前滑过,好像就在昨日。
身体里那团火苗好像越来越猛烈了……
……
贺时屿不记得后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当他迷迷糊糊被一阵动静惊醒的时候,看到屋内一片漆黑。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呜咽声,仔细听,又好像是带着哭腔的急促喘息。
他转过头循声望去。借着朦胧月光,看到云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着,好像被某种力量紧紧按在了床上。
他的表情是贺时屿从没见过的痛苦和压抑,双手在胸口紧紧握成拳,不住颤抖着,好像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抗争着。嘴里还在低声呢喃什么,但是听不清。
贺时屿心中一沉,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翻过身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云翊、云翊!”
然而,云翊似乎完全没听到,又好像陷入了一个更深的梦魇,嘴里低声叫出来:“不要、不要……”
这下贺时屿听清了。他愣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云翊的表情变得痛苦又扭曲,呼吸也更加急促,好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
贺时屿生怕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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