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只是简单的饮酒闲谈。
李恪目不斜视,神态悠闲,俨然是要当唐代柳下惠,这样风轻云淡的姿态让苏桃莫名感到不太适应。
毕竟她之前所应付的那些臭男人,没有一个能像李恪这样谦谦君子,表里如一。
苏桃转身点上一柱檀香,眼波流转尽是无限风情。
李恪这时说道:“姑娘心事重重,脸色也有些倦怠,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先告辞了。”
“公子留步。”
苏桃很诧异,自己又不是河东狮吼的母老虎,为什么眼前这个眉目俊朗的男人,这么快就想着要抽身离去。
就为这骨子里的好胜之心,苏桃说什么也不希望李恪这么走人,显得自己无足轻重。
“姑娘其实只是为了逃避乌玉成的纠缠,所以才摆了今天这个擂台吧?”
“现如今那讨人嫌的老东西都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苏桃说道:“我承认起初的确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现在不是了。”
“有什么不一样吗?”
“公子文采斐然,绝伦逸群,我被这首《元夕》所深深折服,所以我想请公子多留一会儿,我虽然流落风尘但以前也在私塾念过多年的书。”
“小女子希望能为公子献上一曲,只当是报答公子的搭救之情。”
李恪知道沦落教坊司的女人,以前都是官宦之家出身,多是因为家里犯了事,抄家、流放都在所难免。
所以这些女人都上过私塾,读过孔孟之道,至于琴棋书画那更是身为富家千金的必修课,苏桃既然是教坊司的花魁,那么这些方面只会更加出众。
“也好,那我就多待一会儿,要是那老东西真敢带着人去而复返,我就好人当到底帮你们打发了。”
少顷,从房间里传出古筝悠扬婉转的旋律,伴随着苏桃曼妙的舞姿与动听的歌声,让李恪一时间也有些看痴了。
名叫春兰的丫鬟能弹古筝,想必以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而她和苏桃之间相得益彰的配合,让两人在李恪的面前呈现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绝美画卷。
“这才艺值得上春晚了。”
李恪默默念叨了一句,苏桃不知道春晚是什么,殊不知这已经是给予她极高的评价了。
就在李恪欣赏苏桃的舞姿时,沽月楼门前出现了一大批来势汹汹的打手,他们将乌玉成毕恭毕敬地迎进门,同时后者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
这人相貌端直,自带一身官威,踏入沽月楼后马上就引来了很多人的热议。
“快瞧!”
“那不是乌老爷的女婿吗?他可是南衙禁军官拜中郎将的洪大人,这么说他带来的可都是禁军啊,这下楼上那位公子可要遭殃了!”
有认识这个男人的看客,登时就缩了缩脖子,为李恪捏把汗。
乌玉成虽然年纪大,可是他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这次直接将负责城内治安的女婿给找来了,明摆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洪大人豹首环眼,在扫视了一圈之后,恭敬地询问道:“老爷子,那个给你找不痛快的人在哪,我这就命人把他带来?”
乌玉成看了看,伸手指向正在不远处喝酒的狄仁杰和典韦,咧嘴臭骂道:“他们就是那人的手下,尤其是黑脸的壮汉,刚才打伤了我很多手下!”
洪大人抬眼看去,迎面就直接对上了典韦投来的目光。
他登时一愣,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同样身为武将,洪大人不难发现这个粗犷的壮汉极不好惹,对方俨然是位出自军营不知在战场厮杀几百回的军人。
洪大人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感受到了一位青史留名的猛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之势。
从气场上来说就是十个洪大人也不是个,他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人凶悍非常,不知道他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想必来头肯定不小。
待会儿我还是小心一些,免得招惹到了自己根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洪大人这样暗自提醒自己,他这个老丈人整天在外边横行霸道,也没给他找麻烦,虽说他们家算是有着不小的权势,但这里终究是天子脚下,王孙贵族扎堆的地方,搞不好就会阴沟里翻船。
“两位方才为何要动手打人,有什么话说清楚就可以了,不必伤了和气。”
洪大人长得很有威严,刚进门时也透着一股子找麻烦的劲头,可现在一开口说话却让人觉得底气不足,完全没有以往的气焰。
乌玉成马上埋怨道:“你跟这两个混账客气什么,直接动手帮我出气啊!”
洪大人看了看狄仁杰和典韦,这次他的目光被狄仁杰所吸引,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相貌平平,但器宇不凡,而且在被这么多人围堵的情况下却依然能面不改色。
强烈的预感正不断提醒洪大人,今天他出这个头指定不会有好下场。
好在今天他提前做好了准备,自己和手底下的禁军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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