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时,安州刺史杜鹏举赶来见吴王。
李恪一看这个人比较年轻,心说大概又是哪个朝中权贵的亲戚,否则年纪轻轻坐到刺史高位可太少见了。
为了能更顺畅的主持工作,李恪必须确保自己身边可用之人都是信得过的,首先第一个要试探的就是这位刺史大人。
“吴王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杜鹏举长得瘦瘦高高,一幅书生模样,看起来是个温文有礼的谦谦君子。
但李恪对他的初印象并不好,且不说身上这股子书卷气是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光是杜大人这架势,就让人感觉他应付不了官场上那尔虞我诈的争斗。
简单来说这人太文弱了,李恪希望安州刺史应该是个精明干练,有胆有识的人。
往往这样的人能力能外,八面玲珑,才能治理好一方水土。
“杜大人不必拘谨,这次我是临时赶来安州平息水匪之事,你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咱们客套话就先不讲了,你先跟我说说目前安州境内的水匪情况,我们有何对策能将他们铲除干净?”
杜鹏举点点头,他先是命人找来一幅安州境内的疆域图,只见摊开这幅地图后,上面密密麻麻用笔墨圈出了不下上百个位置。
李恪一问才知道,这些被标注的地点,就是曾出现过水匪藏匿的老巢。
一旁的李元芳见状,登时惊呼道:“这么多地方都是水匪老巢,这得剿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杜鹏举说:“安州地界水陆交通,错综复杂,尤其是大大小小的江河湖泊纵横交错,其中又遍布着形形色色的小岛,很多岛上人迹罕至,却成为了那些水匪最钟爱的藏身之处。”
“本地官府屡次组织军民联手围剿,却往往无法从根上彻底消灭他们,正是因为这些水匪分布很广,又往往狡兔三窟,拿他们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李恪听了杜鹏举的分析,就知道这个人对剿匪这件事是用了心的,分析的也非常正确,能说到问题的症结之处。
于是,他对杜鹏举的态度有所改观。
“这样吧,杜大人,你把水匪们经常出没的地点给我指一下。”
杜鹏举对安州疆域图上的每一条河流,每一个港口、关隘都十分熟悉,很快就指出了大概十几处水匪频繁袭击的地方。
李恪赞许地说:“看得出杜大人对剿匪一事非常上心,这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来之前我还担心碰上个尸位素餐,混吃混喝的庸才,这样我办起事来怕是要事倍功半。”
“殿下过奖了,其实下官也是刚刚到任不久,自然是一点都不敢松懈,于是连着好几天晚上都在翻阅本地县志以及府衙内保存的卷宗,至于地图那更是天天都盯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新到任的安州刺史?
李恪似乎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太子李承乾为了给自己制造麻烦,所以刻意而为之的吗?
剿灭水匪这件事,光靠李恪和自己手下那点人是绝对不行的。
这得依靠熟悉本地环境和民生的地方官竭诚配合,否则李恪他们就会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有力气都不知道要往哪处使。
李承乾以为派一个年轻,没有经验的杜鹏举过来碍事,就能拖住李恪,但他肯定没有想到其实杜鹏举非常上进,也非常恪尽职守。
在跟杜鹏举商议了好一阵子,李恪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地说道:“杜大人,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你将统领安州本地州兵的参将带来,我有事差遣。”
杜鹏举迟疑了一下,直白地回答李恪说:“殿下,赵将军数天前就接到朝廷调令,赶去鄂州参与当地清理河道的任务去了。”
“放着本地的水匪不管,跑去别人那里清理河道?”
李恪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额这是太子和长孙大人亲自下的军令,具体原因下官不知。”
杜鹏举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这件事当然也是李承乾为李恪准备的“惊喜”。
这可真是惊喜不断,不断试探着李恪的心理底线。
“他带去了多少人,眼下我们州府能用的人马又有多少?”
“回殿下,赵将军带走了三分之一军马,眼下还剩四千余人。”
李恪松了口气,四千多人虽然不多,但只要计划得当也不是不能用,好歹还有这些人马可以听从自己调遣,不至于耽误大事。
可没想到,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杜鹏举马上补充道:“殿下,在这四千余人中大多是老弱病残,而且手中分配到足够军械武器的人数,不足一千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杜鹏举料到李恪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耐心解释起来,“殿下,安州这个地方自皇上继位以来便鲜有战事,加上近年来边镇抽调了不少精干部众前往戍边,因此留守的人马便越来越少。”
“这再加上赵将军带走了军中大多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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