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熟悉的场面再度重演。
剿匪功绩簿上,排在前列的分别是杜鹏举、曹校尉和石大人等人,其中石大人的排名居然还超过了曹校尉,屈居第二。
因为昨日之后,石大人的名字后边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英勇跳江,悍不畏死,生擒首恶刘财主,堪称安州官员之表率”
当同僚们读到这段话时,脑袋都是懵的。
英勇、悍不畏死
这些词确定是用来形容石大人那死胖子的吗?
事实摆在眼前,大家即便非常的震惊,那也不得不佩服石大人这次的勇猛。
有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忽然好奇地问道:“诶,你们见到石大人没有?这次他大出风头,不是应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吗?”
“他倒是想啊。”
“可惜他昨天跳江身子受了寒气,这会儿正在家卧病呢,回头我得去看看他。”
有知情的人说出了石大人因公生病这事,大家纷纷表示身为同僚应该去尽一份心意。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该去给石大人送点什么的时候,赵贺的脸色阴沉的就像是锅底灰,这回他倒不是跟杜鹏举或是石大人怄气。
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原先跟自己一样受到吴王冷落的两名同伴,竟然背着他偷偷参加了剿匪行动。
这两人的名字后边,俨然也被加上了功绩,如今整份功绩簿上唯有赵贺没有丝毫功绩,名字旁边空白一片。
“那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摆我一道!”
此时赵贺除了难堪还是难堪,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之后,他在安州官场上恐怕是再难混下去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成功怂恿其他人,对吴王的剿匪策略落井下石,到头来肯定会一事无成。
谁知道才仅仅过去了六天,安州水匪这个痼疾就被去除的干干净净,而这些官场同僚们一个个都赚到了可观的功绩,而唯独他成了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蝼蚁。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赵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想起待会儿吴王就会出现在街市口,监斩那些被擒获的水匪。
于是他连忙冲了出去,希望能够见吴王一面,表明自己愿意为吴王效忠。
或许这样做还为时未晚!
当赵贺匆匆忙忙赶到刑场时,几十名水匪已经被押上行刑台,他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直到自己死期将近而变得失魂落魄。
想当初他们穿梭在江面河道上,横行无忌,杀人放火,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到头来终究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李恪端坐在主位,目光平视前方,神情威严而肃穆。
杜鹏举和曹校尉分列左右,在等待验明正身之后,就将由杜鹏举下令行刑,当着在场许许多多安州百姓的面,将作恶多端的水匪们送上黄泉。
“殿下,时辰已到。”
杜鹏举走到李恪面前,说出了让这些水匪们直接吓破胆的一句话。
李恪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站起身对着众多百姓说道:“我知道大家受水匪之苦已久,今日就当着你们的面将这些作恶之人处以极刑。”
“我李恪可以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在安州的地界上重演!”
说罢,杜鹏举旋即甩出斩首牌,重重地砸在地上。
两名刽子手分别由左右开始行刑,场面一时间无比血腥,但也足以震慑宵小之徒不敢再为非作歹。
在现场亲眼目睹行刑的百姓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这段时间他们都见证了吴王雷厉风行的手腕,简直将原本颓靡昏聩的安州官场,给整治的焕然一新。
于是吴王在安州的声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街头巷尾聊起来,谁都知道吴王英明睿智,知人善用。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真心愿意为民请命,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当所有水匪尽皆伏法之后,李恪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瞧见有个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径直跪拜在自己面前。
“什么人,胆敢冲撞王驾!”
李元芳威吓一声,拔剑站了出来,吓得对方脖子一缩脸色煞白。
“你是谁?”
赵贺一愣,赶紧回答道:“吴王殿下,下官是安州别驾赵贺,我们之前见过的”
李恪瞅了瞅他,装作在努力回忆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你有什么事吗?”
赵贺用自认为最真诚的表情,对李恪说道:“吴王殿下,赵贺是来向您宣誓效忠的!”
“从今往后赵贺愿为吴王鞍前马后,虽万死不辞,恳请殿下尽管差遣下官,为殿下办差是下官的荣幸!”
瞬间化身马屁精的赵贺,嘴脸着实有些难看,在场有不少官场同僚都看着,包括赵贺之前的那两名朋党。
但眼下赵贺顾不得那么多了,保住自己的官帽,迅速融入到大家之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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