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威惶然道:“陛下,臣必定竭尽所能,尽快查清案情原委。”
“臣纵然是不眠不休,也定会问个水落石出。”
崔江也赶紧站出来表态,他们两人被李世民当场点名,如果事情办砸了,后果可不是说说而已。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李恪站了出来,对这次的血案他还有很多真相可以揭露出来,只不过但凡涉及到东宫和太子党,李世民总会变得小心谨慎。
很多时候即便是真相摆在眼前,李世民时常也会因为需要平衡各方势力,对事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为如此,李恪倒也不必在宣政殿上去赤裸裸揭露整件事的真相,免得非但打击不到太子的势力反而招致后者的蓄意报复,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吴王对案情还有什么新发现吗?”
李世民对李恪这次雷厉风行的反应和决断十分赞赏,要不是吴王府及时出手,光靠着大理寺和刑部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凶手抓捕归案。
堂堂大理寺十三名官差,竟然被当街刺杀不留活口,这简直就是朝廷莫大的耻辱,大理寺的威信和颜面也随之扫地。
李世民勃然大怒之际更是对大理寺深感失望,因此他现在更愿意听取李恪的意见,而不是相信大理寺或刑部的办事能力。
“父皇,儿臣认为那些被抓捕的凶手应该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他们很明显都是被人收买的死士,犯下这样的重罪他们心里清楚会有什么下场。”
“因此对他们而言,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可如果他们三缄其口不将背后雇佣他们的元凶供出来,家人朋友至少还能保个平安。”
李恪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刻意转向了侯君集那一边。
心事重重地侯君集回避了他的目光,也没有选择出言反驳,而是太子党这边的其他人,对李恪的判断嗤之以鼻。
有人就当场质问道:“吴王殿下,你这样说意思难道是不用再查下去了?这些凶手的兵器可是从你所掌管的工坊偷出去的,继续彻查的话,莫非殿下是担心自己会被牵连吗?”
李恪哈哈大笑,“刘大人,你这是昨晚上出去喝花酒,到现在脑袋还没清醒吗?”
“你切莫胡说!”
“若不是宿醉未醒,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愚蠢的话来?那些刺杀大理寺官差的凶手,是我命府中手下抓捕归案的,我若是心中有鬼至于要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
李恪犀利的反问,让这位年老昏聩的官员哑然无语。
紧接着,李恪继续说道:“父皇,其实整件事是有人故意想要将嫌疑往儿臣身上引罢了。
被抓的那些凶手,调查他们的身份背景均查无实情,也丝毫找不出他们和三名重犯之间有什么交情,因此他们自称和三人关系密切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何况,他们先不惜杀死大理寺十三名官差也要救人,但之后又在藏身处杀人灭口,先救人后杀人这种做法根本前后矛盾,实在难以理解,根本就不合常理。”
岑文本也站出来向李世民说道:“陛下,臣以为吴王的怀疑有理有据,甚是合理,这些人所作所为的背后必然有明确的目的,但肯定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
李世民点了点头,示意李恪继续说下去。
“考虑到他们救人前还特意想尽办法从工坊偷兵器来看,他们劫囚杀人并不是目的,真正的重点是用从工坊偷出来的兵器杀害朝廷官差,将事情闹大,这才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等实现了这个目的之后,落到他们手里的那三名囚犯自然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
“三弟,你这样猜测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总觉得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你,这样的心态可不好啊。”
李承乾打断了李恪的话,怀疑他这是在疑神疑鬼,实际上哪有那么多人陷害他。
不过李恪马上反问道:“如果不是为了将这件血案跟我扯上关系,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先去工坊偷兵器呢?难道不担心会节外生枝,提前被官府的人发现他们的意图吗?”
“这”
李承乾没有办法作出合理的解释。
而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恪也言尽于此,因为剩下来的那个结论,他不会说,也不必在说,李世民和在场众多官员都不是傻子。
能处心积虑干出这种事来陷害李恪的,还能有几个人呢?
李世民果然也没有继续追问,究竟是谁在蓄意针对李恪,殿前殿下众人都心照不宣。
李承乾一方由于心虚,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处,各人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唔,这件事必须要加紧办理,大理寺和刑部需要给朕一个交代!吴王,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李恪想了想,道:“父皇,儿臣感念圣恩,这次自己能有机会前往陇西历练一番,定然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临行之前我想跟父皇要一个人,他虽然犯下了一些过错,但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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