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酒楼上,太子李承乾难得起早,并且罕见的出现在了这闹市。
要不是今天有这样一出好戏看,他也不会有这份动力跑出宫来。
就在闫家人当街鸣冤,从楼下经过的同时,早有人来禀报最新消息,吴王李恪从府中出门,正朝着这里过来。
李承乾轻蔑一笑,说:“他还真敢出门,脸皮也够厚实的,我要是他的话就会老老实实待在府里。”
坐在身边的长孙冲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现在满朝文武的口水都能把他给淹死,结果他却还想着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今天一定让他当众下不了台!”
“据说那个令朝中官员们流连忘返的怡园,幕后老板正是吴王,你觉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长孙冲回答道:“世人都知道吴王贪财,他之所以能够博取皇上的欢心,就是因为生财有道,为朝廷出谋划策想了不少增加财政收入的点子。”
“所以我想他经营怡园,无非还是想要大肆敛财,自从怡园开始火爆起来之后,京中的达官显贵都往那里去,有的人甚至干脆搬到那里住,简直难以想象。”
李承乾这时问道:“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你,不是吗?”
长孙冲脸上浮现尴尬之色,赶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恕罪,起初我实在是不知道怡园居然是吴王的产业,否则我是绝对不敢去的。”
“去了又怎样,除了你爹大为光火之外,也不过就是这样,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李承乾接着又问,“你跟我说说看,这个怡园究竟哪点吸引人,尤其是对朝中那些官员来说,他们为何像是得了癔症似地都想要去怡园?”
“这个要细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快说,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我出钱办的酒楼、赌坊和各种商铺,竟然没有一家能够比得过怡园,还有之前那家悦来酒楼,问题究竟是出在什么地方?”
长孙冲凝思了片刻,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如实作答,万一惹太子不高兴,自己回头可是要遭罪的。
别看这时候太子口口声声说不会怪罪他,但近来太子的脾气越来越捉摸不定,谁知道是不是过一会儿就会变卦。
“太子,朝中大臣们去怡园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捏脚,在怡园这叫做沐足。”
“噢?沐足,有什么名堂?”
长孙冲介绍说:“沐足顾名思义,就是洗脚。不过在怡园洗脚,跟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一样,会有年轻女子专门服侍,她们不仅貌美善谈,而且捏脚的手法相当精湛。
通常被她们的芊芊玉手按压一番之后,就能够顿时解除一天的疲惫,浑身舒畅,精神焕发。
像朝中的大臣们,每天都要步行走很远的路去宣政殿上朝,在议政时大家要侍立殿内,也需要很长时间站立,所以往往双腿酸痛乏力,而捏脚正好能解除疲乏,效果显著!”
长孙冲说的惟妙惟肖,也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点,怡园正因为有这样的服务,才会不断吸引朝中大臣趋之若鹜。
李承乾对怡园的兴趣更加浓厚,只可惜他碍于自己跟李恪敌对的身份,是不方便去那里的,也只能是从长孙冲的口中,才能知道一些关于怡园里面的景象。
“哼,吴王的头脑要是全花在敛财上,那我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可惜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殿下不用烦忧,吴王再能耍花样,也改变不了他是庶出的皇子身份。”
听到长孙冲这句话,李承乾登时板起脸来,“你看我像是担心他威胁我的太子之位吗?我不过是对他看不顺眼罢了。”
“是,殿下自然是不会担心的。”
两人正说话间,楼下传来了更加聒噪的吵闹声,闫家人排成一排拦在道路中间,而此时对面正行进过来的则是吴王府的车马。
这种情况实在不常见,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很多人都停下各自的脚步,等着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闫裴的儿子闫光也在朝中为官,仰仗着他爹以及闫家多年经营,年纪轻轻就在朝中当任要职,此时他手捧牌位声泪俱下,是个人看来都不免感到唏嘘不已。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李承乾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楼下的情形,今天闫家人当街鸣冤这出戏,正是在他的鼓动下才上演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殿下,闫家人在前边拦路,该如何是好?”
坐在马车里的李恪微微一笑,然后脚步轻快地直接走了下去。
如果是别人的话,在收到消息后或许多半会选择避一避,但他偏不这样做,他就是专程赶到这里来的。
因为他在别人搭台唱戏的时候,自己又主动加了一场戏,而且这场戏只有他到场才能继续,他又有什么缺席的理由呢?
“这里挺热闹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闫光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没好气地说:“那还用说,我们自然是为了给我爹申冤的!你虽然贵为皇子,但也不能随意杀人,我们闫家今天要讨回一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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