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厨师就眼睁睁地?看着宋书灵,拿起了?一把剔骨刀。
“是这样剁的吗?”
男人?语气淡淡,蓝宝石袖扣和腕表解下了?,袖子随意地?卷起来,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定做的白衬衫和西装裤,顶级的老裁缝亲手量身裁体,甚至还?系着条领带——
站在厨房里,问他怎么剁鸭子。
谁受到惊吓宋书灵不知道,也无所谓,只有些略微的不安。
次卧的阮榛依然没动静。
那句话他还?记得呢。
夜幕下的两人?并肩而行,对方问自己是不是有烟瘾,他回答没有,半开玩笑说抽烟的男人?有气质。
“必须抽烟才有气质吗,英俊的男人?连用菜刀剁鸭子都有气质。”
月色溶溶。
阮榛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这和做什么事没关系,重要的是做事的人?。”
那么这会儿,宋三爷倒要看看,自个儿能不能剁鸭子也剁出个风度翩翩。
先练习着。
居然比想象中狼狈。
没进过厨房,先是拿错了?刀,厨师也不敢提醒,毕竟拿着把剔骨刀的宋书灵实?在太吓人?——
宋书灵也是顺手抽的一把,剁了?两下才觉察不对劲,问了?句,换成正确的了?。
他手劲儿大,下手狠,五位数的菜板被?剁得梆梆作响,也没按照什么关节来,全凭宋三爷自个儿喜好。
都是小块的。
他感觉,阮榛嘴巴不大,那就别剁大块的,吃起来费劲儿。
按照厨师的建议,做成了?啤酒鸭,说这道菜好吃不难,肉质鲜香。
反正步骤都是对的。
做好后,宋书灵非常满意。
他甚至拍了?张照,发给自己姨母看,对方近两年被?大学返聘,坚持深入教学第一线,给本科生讲课的时候ppt都不做,全靠粉笔头板书,特严谨,忙碌,也心里充实?。
这会儿估计着还?没睡,宋书灵发完后,美滋滋地?又多角度拍了?几张,手机响了?,姨母回复地?很快。
“冷吃兔丁?”
宋书灵顿了?顿:“不是,是啤酒鸭。”
转而看向厨师:“我是不是块儿剁太小了??”
厨师哪儿敢反驳,挠了?挠头:“还?好,家常的话大小无所谓的。”
宋书灵沉默了?半分钟,决定还?是先去洗澡,然后看一下阮榛有没有醒来,等人?过来了?,自个儿再亲手剁一只。
反正送来了?五只鸭子呢,随便剁。
只是没想到,阮榛还?没动静。
宋书灵连地?板上的砖……啊不,连巨型鱼缸里的小石子都要数一遍了?,后来还?是放弃,回屋里休息了?会,想着别叫阮榛了?,还?是等人?自己醒。
清晨的时候,宋书灵彻底坐不住了?。
打电话,敲门,怎么都没有任何回应。
人?呢?
鹦鹉落在肩膀上,侧着黑眼珠看他的表情?。
宋书灵摸了?摸它雪白的绒毛:“球球,去给门开了?。”
没想到这扁毛畜生“嘎”了?一声,拍拍翅膀飞了?,特傲娇。
可能是宋书灵刚灭了?五只鸭子,追本溯源,都是禽类,所以物伤其?类,生了?自个儿的气?
没时间?了?。
手下一脚踹开了?门。
宋书灵心头一跳,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睡眼惺忪的阮榛。
给自个儿裹成了?个球,睡相也不太好,床褥滚得皱巴巴的。
宋书灵不知道对方看出来没,反正他心脏跳得很快:“……你睡了?整整二?十三个小时。”
阮榛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没听明?白这二?十三个小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宋书灵抽了?半包烟,剁了?一只鸭。
那如?何才是最快、最便捷的唤醒方法呢?
银色的听诊器还?停留在阮榛的胸口,医生低着头,正认真地?听着心跳声。
反正这大夫没那么大本事,宋书灵不信对方能隔山打牛,离着这么远距离,听到自己的心跳怦然。
跳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刚睡醒的阮榛,实?在太可爱。
于是宋书灵笑了?笑,用自认为最有气质,最优雅的神情?看向对方,语调淡淡。
“要去看我剁鸭子吗?”
阮榛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人类有着多样性。
有善良的,恶劣的,好妒的, 还有脑子可能有些病的。
比如他和宋书灵。
这会儿大清早的,站在厨房里看人剁鸭子。
阮榛洗完澡, 换了衣服,上身是件浅白色调的薄绒卫衣, 灰色运动裤, 两截抽绳略微露出?个?边缘, 随着他的动作而略微晃动。
宋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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