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在脑袋上蹦跶,或者直接啄,现在知道温柔了?, 宋书灵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热乎乎的,就是有点痒。
不对。
鹦鹉怎么能用舌头舔人?
宋书灵心头一跳,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直接和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视。
黄狗趴在床沿上,正在努力地摇尾巴。
足足有三四秒钟的功夫, 宋书灵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以及眼前的景象。
黄狗:“汪!”
它兴致很好的模样, 但终究腿脚不便,支撑不起长时间的站立,就收回腿,转而把下巴搁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宋书灵。
宋书灵放松下来,伸手,揉了?揉黄狗的脑袋:“早上好。”
从昨天开始他都没怎么歇着,开车抛锚,徒步进山,在校门?外面的围墙站到晚上,这会儿天色大亮,心里还有点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就这样见到了?阮榛,还被带进对方的房间。
宋书灵轻咳一声,没敢再乱看。
毕竟屋子里全是阮榛生?活过?的气息,沙发上搭着件外套,床褥仿佛还残留身体的温度,淡淡的洗衣粉味儿中,宋书灵突然凝滞了?下。
等?等?。
他怎么在床上睡的?
昨天晚上,记得阮榛让自己躺沙发上的啊!
为什么一大早醒来,他就躺到床上去了?,这……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比如,强行抱着人家,搂着睡了?一夜?
宋书灵的心突突直跳。
太不像话?了?。
他佯装淡定地下床,去浴室洗漱,身上的衬衫滚皱了?,扣子都被扯得解开好几颗,心里有事,就低着头没看镜子,慢条斯理地重?新?打领结,后悔这次出发太匆忙,居然连个换洗衣物也没带。
出来的时候,黄狗还在门?口卧着,宋书灵半蹲下去,拍了?拍它的脑袋。
“阮老师呢,去上课了?吗?”
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进屋的门?口贴了?张课表,这会儿都十点多钟了?,正是上课时间,外面还稍微有点闹腾,远远的,似乎是哪个班在上体育课。
黄狗“汪”了?一声,甩着尾巴往外走,宋书灵跟在后面,跟着进了?张老头的房间。
老爷子正看电影呢。
听见动静才?回头,乐呵呵的:“呦,醒了?!”
又?说:“我就知道那酒劲儿大,怎么样,头疼不?”
宋书灵笑?笑?:“还好,早上有点晕。”
张老头认真?道:“起来的时候千万不能猛,厨房那有红糖鸡蛋,你去盛点吃了?。”
宋书灵有些?窘意?:“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张老头继续盯着电视看,“娃娃跟我交代的,说你估计起来得难受,这个喝了?胃舒服。”
这话?一出,宋书灵不吭了?,自己去厨房看了?眼,炉子上还有余温,坐着个小奶锅,往碗里一倒,俩白胖的荷包蛋就沉进了?红糖水里。
他没吃过?这么甜丝丝的东西。
但是一碗吃完,胃部终于升起妥帖的慰藉。
洗碗出来后,宋书灵道谢,不大好意?思地问,阮榛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张老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不过?他在灶上吃,你呢?要不去食堂那看看?”
这个灶上,指的就是学校食堂,村长黄洋兼任厨师,每周五天中午在这儿做饭,老师学生?菜色一视同仁,别说,味道还可以。
宋书灵想了?想,怕自己过?去的话?给阮榛添麻烦。
“没事,我回去等?他吧。”
毕竟他一个外地人,没什么合理的身份,不太合适进到人家学校的食堂。
重?新?回到那个小房间,宋书灵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两分钟,起来给地扫了?,涮拖把的时候稍微犯了?点难,努力回想自家佣人的动作,试着在水槽里按了?两下,就开始拖地。
不说是田螺姑娘了?,起码不能白在屋里坐着。
要给阮榛留下好点的印象。
正拖着呢,放学铃声响了?,宋书灵立马铆足了?劲儿,来来回回又?拖了?两遍,可惜屋里太小,施展不了?那么开,就磨磨唧唧地拖着最后一小片地,期盼阮榛回来能看到。
一抬眼的功夫,隔着窗,真?的看到阮榛了?。
昨天下过?大雨,今天是难得的好晴天,阮榛穿得也薄了?点,就个浅色的卫衣和运动裤,远远看去,跟读书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宋书灵不由得挺直了?腰。
可阮榛停下了?。
他转过?身,看向后面匆匆跑来的男人,对方长得有些?凶悍,脸上横着道疤痕,说话?时候的神态却很温和,递给了?阮榛一个铁皮饭盒。
宋书灵眯起了?眼睛。
这人他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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