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姜珩也出了汗,坐在床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再转头注视着浑然不觉、沉浸在睡梦中的纵火犯,无奈地摇摇头,轻轻一笑,走到浴室里。
水声很快透过薄薄的浴室门传出,但水潮流涌的浴室之中却没有氤氲出升腾的洁白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嗓音低哑的“小曈”和一道闷哼,一切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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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曈是被冻醒的。
寒凉的风仿若夹杂着雪粒子,在脸上、未被被子遮盖的身上粗粝地摩擦而过,吴曈被冻得一机灵。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满室清澈的晨光,房间的露台不知何时开着门,就连旁边的窗户也开着,风就是从那里溜进来的。
吴曈睡意昏沉,感觉整个人仿佛大学时连着测了所有项目的体测一般疲惫。他从脚边扯来睡梦之中被踢开的被子,重新严实地裹上,打算再睡个回笼觉,也懒得去关上门窗。
甫一闭上眼,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我不是在家参加团长举办的校友会吗,怎么再次睁开眼,就回到了家里?
而且,露台上为什么会有一道人影?
安海市大约又在半夜下了一场雪,房顶、窗台、树杈上堆叠着银白色的雪,那人穿得一身棉白,隐在银装素裹之中,吴曈乍一眼差点没发现那里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吴曈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但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握着手机转过身。
逆着光,吴曈看清了他的脸。
姜老师?
为什么姜老师会在这里?
吴曈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姜珩最后对电话中的骆阳交代两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单手握成拳抵到唇边咳嗽几声。
随着他的走近,吴曈打开的室内灯光落在他脸上,吴曈才发现姜珩脸色苍白,几声剧烈的咳嗽才让他的双颊恢复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润,薄唇干裂无血色,整个人透着病恹恹的气质。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
吴曈摇头。
他的嗓音比平时更哑了几分,不是起床后的喑哑,而是生病后的沙哑,但表情十分温和,从还在露台开始就落在吴曈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缱绻,和掩饰得十分完美、隐忍克制的爱意。
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吴曈脑中一片空白,对于自己一觉醒来后发生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姜珩问什么,他就老实回答什么。
“没不舒服。”
“身体还发热吗?”
“不热,有点冷。”
姜珩将露台门和透气了一夜的窗户全都关严。
“有没有感觉头晕?”
alpha的信息素对于发|情|期的oga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补药,小补怡情,大补伤身。
姜珩昨晚为了让吴曈单独待一会儿,方便自己出门买药,一狠心给他注入了过量的信息素,直接把oga弄到昏厥。
信息素注入过量的后遗症之一,便是oga容易头晕、浑身乏力,和感冒的部分症状相类似。
吴曈点了点头:“有一点,可能是在校友会上喝大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是喝大了。
睡意散去,记忆回笼。
他不是喝酒容易断片的体质。
昨晚的经历一帧一帧地,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吴曈的表情由震惊变为空白,再到面色苍白,几乎只用了眨眼的工夫。
他垂眸看向身上这件并不属于自己的浴袍,余光瞥见地上昨天自己穿过的毛衣,毛衣的后领位置还有一圈圆形的血痕。
抬起眼,这个血痕与姜珩说话之间开合的唇齿完美吻合。
本就白皙的脸此时血色全无,吴曈颤抖着手,附上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后颈处的腺体。
脆弱的腺体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留下一圈圆形的血痂,细细摸索之下,仿佛还能寻找到身为性|腺齿的尖锐犬齿所留下的格外深重的痕迹。
姜珩俊朗儒雅的脸上露出赧然的神色,不自然地望向屋内的别处,清了清嗓子。
“昨晚,我……”
但这句解释连头都还没起,忽然间吴曈猛然变了脸色,捂着苍白的唇,掀开被子径直小跑着来到浴室。
下一秒,传来剧烈的干呕声。
姜珩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反应了片刻才紧随而上。
看到吴曈狼狈地双手撑在洗浴台上,杏眼泛着生理性的湿润泪花,鼻尖通红,但面色惨白到吓人。
姜珩下意识地想要抬腿进门,给他拍拍后背,多少能让吴曈舒服些许。
却被吴曈倒退一步,虚弱却不容拒绝的低呵叫住。
“别靠近我!”
姜珩瞬时定在了原地,不敢再向他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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