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内,客厅也惨遭了毒手,不过姜珩已经做好了向酒店赔偿整间套房的准备,所以下黑手时也毫无心理负担,并且丝毫不心慈手软。
但相较于他们的主战场卧室,客厅里的信息素气味并不浓重,加之这几天之内正在被吴曈用来透气的这扇小窗从未关闭过,客厅算是被ao交融的信息素肆无忌惮掠夺过的唯一一处净土。
空气中自己的信息素趋近于无,刚标记过自己心仪oga的姜珩出于天性地有些不愉。
但他掩饰得十分完美,就连穿着洁白浴袍沐浴在灿金暖阳之下洁净如神明、身上却布满青紫色癍痕的oga听到身后的动静略带防备地转过头时,他只是佯装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般。
只是这种场面,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见,姜珩近乎冷白的脸上泛着一丝薄红,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缓言出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除了正常的疲倦和酸痛之外,还有其他不舒服吗?”
当年的他像是今天一样,一边说着一边朝吴曈走近。
不过今天的他是出于面对着始料未及的状况的恐慌,而当年的他是因为alpha天性作祟,与吴曈之间相隔的五六米距离让他格外不适,急于接近,无形地宣示归属,哪怕没有人见证。
而当年吴曈的反应,与今天的他出奇一致。
吴曈拒绝了姜珩的靠近。
出于风度,以及不愿意惹吴曈不痛快,姜珩听话地顿在原地。
他捕捉到了吴曈侧目望向窗外时,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当时的他单纯地认为这是在经过人生中近乎最重要的关卡后,所有oga都会自发流露出的迷茫、羞赧、不知所措和不知如何面对可能即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侣。
然而时隔多年,姜珩再次忆起时,才顿觉吴曈眼尾那道一闪而逝的余光到底多么令人心惊。
与今天吴曈愣在镜子前,似是陷入梦魇之时,如出一辙。
恐惧、厌恶。
茫然、无助。
姜珩骤然从方向盘上抬起头。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光,但他因感冒的无力劲儿逐渐上涌而略微迟钝的脑子没有及时抓住。
他懊恼地一拍方向盘,停车场内顿时响起嘹亮的车鸣,还从远处荡来回音。
记忆中的自己站在原地,平日里的张弛有度和对于人情世故的游刃有余仿佛都在一瞬间喂进了狗肚子,被吴曈似勾非勾的余光那么一望,忽然脑中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他搜肠刮肚了半天,说:“浴室里洗澡水帮你放好了。”
吴曈望着窗外,头也不回道:“谢谢,但不用了。”
不想洗吗?
可是……姜珩视线的视线从吴曈的发丝柔软的后脑下移,滑落到他浴袍之下如蝶翼一般、这七天内被他吻过千万次的瘦削肩胛骨,再最后落到浴袍衣摆边,吴曈白皙笔直的小腿上呈水流状逐渐凝固的斑白。
姜珩脸色蓦然更红了一些。
……不想洗就不洗吧。姜珩兀自窃喜。
房间门铃响了,姜珩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说:“我定了一些吃的,专门给你的,这几天你除了营养剂之外都没怎么吃东西……”
吴曈再次拒绝了:“姜老师,抱歉,我经纪人几天找不到我大概快急疯了,我马上就要走,这些东西……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最后一句拒绝的话语,他终于转过头轻瞥他一眼。
他背着光,面容看不太清楚,姜珩只能见到他如纸片一样苍白的面色。
那时的姜珩以为,这是因为吴曈在事后感觉身体不适。
但现在想想……或许未必。
可能确实出于不适。
却不一定是因为事后的身体酸痛。
电话铃将姜珩的思绪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姜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找他的是一个人气颇高的男alpha,叫做黄洋,是一个主持人。
姜珩如果没记错的话,吴曈这些天录制的一个室内综艺的主持人就是黄洋。
他现在来找自己做什么?
姜珩清了清火辣辣的嗓子,才接通电话。
就连招呼都来不及打,黄洋就火急火燎地问:“珩哥,那个叫做吴曈的oga,是不是你公司的?”
“吴曈”两个字对于姜珩来说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开关,立刻让他浑噩的脑子清明了几分。
他拧眉,没有否认:“是。怎么了?”
心中顿生警报。
黄洋在圈里的名气与前世的吴曈难分伯仲,不过吴曈是恃美行凶,撩了alpha骗来资源,只做金钱交易,而不做皮肉生意。
而黄洋则是真私生活混乱,姜珩曾经听闻他一晚上喊了十来个oga。没几年后,这人得了艾滋,跳楼了。
如果不是他主持的那个节目确实质量不错,收视率高,而且恰好有艺人放鸽子,近期有空位可以顶上,姜珩怎么都不可能让吴曈和他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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