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过于安静了。
席玉喝了口茶,勉强平复心情,斟酌着词句,问:“您被夺舍了?”
不然曾经那么古板守旧的老宗主,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说的什么话!”谢宗主骂了句。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晌,谢宗主又拎起卷轴:
“真不要?”
“……不要。”
谢宗主又劝了许久,席玉仍旧不为所动,恰好外面苍术又等的有点不耐烦,拍了好几下门板。
他怕这事被苍术知道会出问题,只好作罢。
但那卷轴谢宗主还是给席玉留了下来,让他抽空多看看。
指不定就看上哪个了呢?
门板打开,苍术和谢宗主正面撞上。
苍术面无表情。
谢宗主冷哼一声,抬腿走了。
苍术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们在聊什么?”
席玉把那卷轴丢到了床底下,免得苍术看见又胡思乱想:
“没什么,准备一下吧,我们今晚就走。”
南梁,他已经十多年没回去过了。
席玉心不在焉地低下头,有些恍惚。
不知道父皇母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出了会神,旁边忽然靠过来一道热源。
苍术贴近他,大掌箍着席玉的腰,高挺的鼻梁在他脖颈间不停嗅闻,声音闷闷的:
“你刚才把什么东西丢到床底下,我看见了。”
好乖
那幅卷轴最终还是没能藏住。
苍术把它从床底下抽出来打开一看,愣了有足足半刻钟时间。
等席玉走过去抬起他脑袋的时候,才发现这条龙已经无声地哭了许久。
“……”
见他过来了,苍术连忙抬手把眼泪擦干净,丢了卷轴一把将席玉抱进怀里,喃喃道:
“不看那个,我要把它烧了。”
说完,他顿了下,又小心翼翼地问:“可以烧吗?”
席玉觉得好笑:“想烧就烧,不用问我。”
得到肯定的回复,苍术的呼吸这才稍微平缓了些。
他垂首去蹭席玉的面颊,从眼下一直流连到唇角,想亲又不太敢,踌躇许久后终于继续往下,克制地亲在席玉脖颈。
好一会,才小声道:“以后也只有我一个吗?”
身形高大的男人伏低身子,整个钻进席玉怀中,明明是极不寻常的画面,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和谐。
他声音又低又闷:“求你了。”
窗外有蝴蝶飞进来,轻巧地扇着翅膀,在桌角停歇。
席玉看了它一会,这才转回来,伸出手指抵着苍术的额头,戏谑道:
“看你表现。”
苍术呼吸重了些。
半晌,他重新抱住席玉,闷声保证:“我会的。”
他会成为夫人最喜爱的道侣,让夫人永远离不开他。
-
当天晚上,席玉在宗门内借了一辆马车,选了两匹上好的灵马,从山下离开。
因为只是下凡,所以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有方司宥、青阳仙尊、和谢宗主前来送行。
三人看向苍术的目光都非常不善。
“就送到这吧。”
席玉掀开马车的窗帘往里看了眼,确定里面搭载了空间法术后,这才放心地点头。
“师弟此行要注意安全。”方司宥担忧道,“也别玩的过了火,忘了师兄。”
席玉歪了歪头,笑道:“一定会忘的。”
方司宥噎了瞬,旋即笑着摇头叹息:“算了,随你吧。”
他数了些银两,装进荷包递给席玉:“山下用钱的地方多,你都拿着,别丢了。”
席玉接过:“多谢。”
谢宗主摸着山羊胡,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摆摆手示意他走。
时间确实不早,该上路了。
席玉扶着苍术的手臂,撩起衣摆踏上马车。
在进入车厢的最后一瞬,他抬眼,和青阳仙尊对上视线。
那双苍绿的眸子始终专注地看着他,平静幽深如潭水。
车帘落下,隔绝两人的视线。
苍术紧跟着上车。
灵马无需车夫驱驶,长啸一声奔跑起来,越来越远。
马车逐渐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片刻后,谢宗主叹了口气,转身问:
“仙尊,这次怎么不和你的小徒弟多说话了?”
青阳仙尊没答。
他在原地站了会,目光平静,旁人无法从面上揣测出他在想些什么,只能静默。
过了不知多久,青阳仙尊忽地问:
“从这到南梁,往返一趟需要几天?”
谢宗主愣了愣,在心中盘算了一会,答道:
“大约是一个月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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