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席玉给她顺气,转移话题道,“还有其他玉料吗?我想看看。”
皇后稳了稳心神,缓了好一会,才叫侍女把东西都呈上来。
一边把金银玉料都摆出来让席玉选,一边絮絮叨叨地说:
“你父皇最近忙,不能亲自陪你挑,你先自个儿选着,别生你父皇的气。”
她总觉得席玉还跟小时候一样,遇见不高兴的事了就闹着发脾气,但不会乱摔东西惹人心烦,只会抱着他们的腿,整个人挂在上面冷着脸当荡秋千。
又或者是憋着好几天不理人,这个时候去逗他,就会被生气的小席玉转身拿屁股对着。
皇后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眼神慈爱。
现在的席玉显然不会那么幼稚了。
他对比着两块玉料,撇了撇嘴,不是很高兴地说:
“这种品质的玉料怎么好意思送上来的?底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用心了。”
皇后纵着他:“好好好,本宫回去就敲打他们一番。”
“真是的,连我们小殿下的冠礼都不用心准备,该打。”
席玉把那块出了裂口、颜色也不漂亮的玉料丢回去,道:
“打就算了,罚点俸禄吧。”
皇后含笑点头:“都听阿玉的。”
席玉唇角抿出了些笑意,重新拿了块玉料。
冠礼要准备的不止这些,一应流程繁琐,光是衣服就定了好几套。
好在周边人都很上心,除了皇帝皇后,还有大公子和长公主参与其中,苍术也被拉去提了几个意见。
南梁小殿下的这场冠礼,真正做到了史无前例,恢弘盛大。
冠礼
京都内凡是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都受邀来参加了小皇子的冠礼,皇帝和当朝大儒亲自主持,此等待遇天下少有。
就连大皇子及冠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声势。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就在京都内传了个遍。
都在说这新归京的小皇子深受皇恩,不可小觑。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席玉的声势起来后,便有不太老实且自以为聪明地进宫见了大皇子。
彼时,大皇子正在殿内帮着批阅奏折。
这些天父皇忙着筹办冠礼,政务就理所应当地全部丢给了他,害的大皇子连帮忙给席玉挑衣服都办不到,心中憋着气,正烦闷呢,就听见外面侍从传报,说有门生求见。
大皇子喝了口茶:“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后,一名身形略胖,瞧上去有些油腻的学子走到了案前,朝着大皇子弯腰鞠了一躬。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那学子露出谄媚地笑容,挤眉弄眼道:
“殿下,今日城内有关小皇子的传闻,您都听说了吗?”
闻言,大皇子挑了下眉,上下打量了这位形容猥琐的学子一会,方才不紧不慢地问:
“然后呢?”
“呃……”学子有些紧张,观察了会大皇子的神色,这才皱着眉头忧虑道,“现今京都内,人人都在感叹小皇子备受恩宠,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对他多有关注,此番溺爱,着实令人心忧啊!”
听到这话,大皇子有些莫名其妙,将笔搁了下来。
“心忧,你心忧什么?”
学子“哎呦”一声,弯着腰用力拍了下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心忧,当然得心忧啊!殿下您想啊,这小皇子如何受宠,若是将来陛下昏庸,选太子时不立长反立幼,这该如何是好啊!”
“殿下,这于我们而言,绝不是件好事!”
“……”大皇子沉默了会,片刻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不耐道,“谁和你我们?”
“啊?”学子不敢置信地抬头,却正好对上大皇子冰冷的目光。
他身体一僵,瞬间如坠冰窟:“…殿、殿下?”
“你一个外人,倒是比我还操心皇家情谊。那是我弟弟,亲弟弟!”
学子愣在原地,隐隐约约明白是自己走错了方向,但还是忍不住从这直白的话语中猜测:
“殿下的意思是…要暗中出手?”
大皇子:“……”
他咬了咬舌尖,抑制住怒气,用力将手边奏折扔在案几上,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学子喉咙动了动,忐忑道:“学生——林友暇。”
“知道了。”大皇子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滚出去,少到我面前碍眼。”
这学子低下头,心中惶恐地跑了。
待人离开后,大皇子越想越气,摔了笔,招手将贴身侍从叫过来:
“记住刚才那人的名字了吗?”
侍从点头:“回殿下,记住了。”
“通知下去,把他的名字从我的门生名单里踢出去。什么垃圾蛀虫,也敢到我这来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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