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有些意外,看着冼紫芫,“你知道的东西真不少。”
冼紫芫叹了口气,轻声说:“你看,我原本不过是冼家一个不知世事的蠢丫头,却偏偏遇到了你,还莫名其妙的被太后娘娘相中赐婚于你,太后娘娘言语间也透露了一些,你也讲了些,我猜也猜得出。”
玄易微微一笑,为冼紫芫倒了杯酒,淡淡的说:“你还没有学会相信我。冼紫芫,如今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人选,你要学会正视这个身份,只要我不直接说出不娶,你就有可能在下一分钟成为我的妻子。”
冼紫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的说:“我讲的是真话,我只是听得多了一些,加上自己所思所想这样以为,纵然朝廷一直努力隐藏之前的旧事,可还是有些痕迹留了下来。以我的经历,我能对您隐瞒什么?”
玄易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冼紫芫讲,她脸上的表情很安静,眼中有些忧伤和无助,但似乎与她此时所说的事情无关,她应该是没有说谎,如果一定要说她说谎,那她一定也是因为有着实在不能说的理由。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玄易微微一笑,“我们继续喝酒。”
冼紫芫并不拒绝,依然是一口饮下,神情有些恍惚,眼中隐约有几分浅浅的醉意,缓缓的说:“玄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以后变得很老很老了,你说我们会如何想起今时?祖母在世的时候曾经说,她常常会想起一些奇怪的画面,其中最深的就是和一个人这样对面而坐,开怀畅饮,笑着,谈天说地,她说她看不清对面那人的面容,但想来那是她从少女时就期盼的一个画面吧,所以深深刻在了心中,玄易,我想,我老迈的时候,也会这样想,曾经有一个很出色的男子坐在这与我酒逢知己千杯少,时间久了,我会以为我爱着你你也爱着我,然后很幸福很开心。”
玄易面上闪过一丝温柔的浅笑,静静看着面上已经有浅浅酒意的冼紫芫。
琉璃又端了菜来,看着面上已经泛起浅浅桃红的冼紫芫,忍不住笑着说:“心仪公主,奴婢这才送来第二道菜,晋护卫还没回来,您就喝红了面容,玄公子,您不会是存心欺负我们心仪公主吧?”
玄易哈哈一笑,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自然是要痛快最好。”
正说着,晋护卫打外面回来,提着个食盒,大概是跑的急了,额上竟然有些浅浅的虚汗,把食盒递给琉璃,脱口说:“还是这儿凉快,外面热死了。”
“一起喝酒吗?”冼紫芫突然笑着对晋护卫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天,玄公子,您真是存心故意的,竟然拿茶杯当酒杯,太后娘娘窑藏的可全是好酒,年份久,度数高,奴婢悄悄挑了几瓶好的,这一瓶酒您和心仪公主竟然喝完了。”琉璃吓了一跳,想要从冼紫芫手中抢回茶杯。
玄易哈哈一笑说:“是你的主子逞强,一定要一口一个,本公子乐得奉陪,没事,你去弄些醒酒汤,这丫头酒风不错,喝多了最多是睡觉。”
冼紫芫笑嘻嘻的说:“还不知道谁喝多呢。”
她的笑容灿烂妩媚,仿佛盛开的兰花,清雅中透出几分娇憨,毕竟是才十六岁的小姑娘,不谱世事,单纯善良。微微歪着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看着玄易,眼神里有些小小得意。
琉璃只得放弃从冼紫芫手中抢回茶杯的打算,把食盒里的食物在桌上一一摆好,然后看到玄易正微笑着看着冼紫芫,眼神中并无厌恶之意,立刻示意晋护卫和她一起离开。二人轻手轻脚的离开。
但,很快,琉璃又返了回来,除了又送来一盘菜,还送来两个酒杯,小巧精致些,估计三杯才能倒满之前的茶杯,示意玄公子用这个和冼紫芫喝酒,用口形说:“您让着些,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喝多了伤身。”
“继续喝。”冼紫芫突然笑嘻嘻的说,举起手中的茶杯,依然是不加犹豫的一口饮下,小小得意的看着玄易,面上的桃红在洁白的皮肤上慢慢透出几分浅浅的妩媚和诱惑。
玄易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这丫头年纪还小,这要是年纪再大一些,一准是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主。“好,不过,我们可以慢些喝,菜已经上来了,我们可以一边喝一边吃菜。”
玄易也喝下杯中的酒,却不着痕迹的从冼紫芫手中取走茶杯,迅速换上刚才琉璃送来的酒杯,倒了杯再递回到冼紫芫手中。
“我没喝醉。”冼紫芫轻轻噘着嘴,不乐意的说,“这是酒杯,不是刚才的茶杯,我要刚才的茶杯1
玄易笑着说:“茶杯是用来喝茶的,酒杯才是用来喝酒的,琉璃——”玄易提高一些声音,对着刚刚离开不久的琉璃的背影喊了一声,声音里却并无恼怒之意,“去泡壶好茶送过来。”然后再看向冼紫芫,握住她想要抢回茶杯的手,她的手纤细柔软,不太老实的在他手中想要挣脱出来,玄易用了些气力,“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饮酒两不误。”
冼紫芫并没有醉,但是脑子里有些乱,想了想,似乎想不明白,干脆放弃,点点头,赞同的说:“嗯,看在你是玄易的份上,姑且听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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