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勉强笑了笑,说:“要不,我抚琴你听?”
“好埃”冼紫芫看着婉卿,微微一笑,轻声说,“多好的日子呀,干嘛想这些不好的事,我又不是司马仪,也不是祖母,我是我,做好我就可以。”
婉卿不是太明白冼紫芫的意思,但看她在这种情形下还可以笑得出来,心中还是蛮安慰,选了首欢快的曲子抚给冼紫芫听,眼睛的余光却瞟到冼紫芫正静静看着她自己的手指,虽然涂了药,虽然不仔细看不会注意到她的手指有划伤的痕迹,但疼一定还是在的。
这一想,竟然错了几处,冼紫芫并未表现出惊异,目光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她根本没有在听婉卿抚琴,只是想要正大光明的出神。
“其实,你可以试着练练流云剑。”婉卿一曲抚完,突然开口,“至少在武艺上你可以和若水姑娘抗衡,也可以和玄公子有可聊的话题。玄公子的武艺极好,虽然比不上清风剑法,但在江湖上也少有对手。”
冼紫芫愣了愣,看着婉卿,好一会才明白婉卿的意思,轻轻摇了一下头,慢慢的说:“若玄公子真的爱我,我如何,他都会爱,我会不会武功,有没有可以和他聊的事情,哪怕我如同白痴,他依然会爱,会视若珍宝。但他若是不爱我,哪怕我武功天下第一,哪怕我和他平起平坐聊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厌烦,他仍然只会当我是红颜知己,而不会爱,不会为了我如何。”
婉卿想到,流云剑剑法和心法就在冼紫芫手中,明明可以成为天下武艺最好的女子,却不肯去练,还是有些隐约的可惜和不甘,不过,她知道她是练不成的,就算是她有机会,以冼紫芫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把剑法和心法交给她。在这方面,她完全没有商量的执著和倔强。
“祖母说,清风流云可成就天下,也可以毁掉天下。”冼紫芫微微一笑,缓缓的说,“祖母说这是祖辈上留下的话,是大兴王朝始皇最爱的女人留下的话,这样威力可怕的物件,紫芫实在不敢存贪占之心,当年锐王爷虽然是清风剑的传人,却封存了流云剑法和心法,因为他只想守着不会武艺的妻子。忆白忆敏两位前辈虽然习练了清风剑和流云剑,但,你相信吗?锐王爷并没有真的让他的女儿拥有流云剑,所以说流云剑究竟在何处,清风剑是不是真在忆白前辈手中,还是世人猜测。因为,纵然是兄妹心意相通,仍然不能将清风流云发挥到极致,当年始皇司马希晨和他唯一的皇后叶凡,是唯一将清风流云傲世江湖的一对佳侣,但成了绝唱,再无重复。”
婉卿觉得冼紫芫知道的真多,看来她的祖母绝对真的是司马仪前辈和奇皇上的后人,自己竟然嫁给了司马家后人的儿子,虽然平庸无奇,是不是也是天意的眷顾,正如冼紫芫所说,也许她祖母爱的是别人,但真正陪了她祖母一辈子的却是她那个再平常不过的祖父。
也许,冼伯腾只是一个一心想要把冼家铺子经营好的小商人,没什么大本事,偶尔还有些花心,去那烟花之处逗留,但本质上不坏,尤其是对她,体贴呵护,他的正房脾气不好,他明明可以随时休了,却容忍着,没有纳妾,直到遇到自己后才算有了一房姨娘。
“其实,我不是太喜欢若水姑娘。”冼紫芫突然有些自嘲的一笑,“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说白了,是我嫉妒她,嫉妒玄公子对她好,把她视做唯一,把她放在心上疼着怜惜着。但偏偏若水姑娘又是一个善良美好的姑娘,让我连嫉妒也不能,更不能算计,所以会觉得心里纠结的很。”
婉卿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长辈的说了一句:“不要担心,好姑娘会有人疼的,你会幸福的。”
冼紫芫突然展颜一笑,轻快的说:“好呀,借你吉言。只要幸福就好是不是?也许我命中注定只是玄公子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纠缠最好,若水姑娘那样好的姑娘,她应该幸福才对。”
婉卿真的想不出怎样的语言说出来才合适此时,一脸无助坐着。
冼紫芫却笑了笑,微微仰起头,然后再看向婉卿,慢慢的说:“抬起头,泪水会流回去,你看,有些事情,没那么不可解决。想到玄公子此时正守着若水姑娘温柔呵护,心中会痛,但想,那是玄公子,不是夜晚枕旁温柔体贴的相公,分开来,他就是两个人,他是若水姑娘的玄易,他是紫芫的相公,想久了就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一对孪生的兄弟,我只嫁了其中一个,就没那么痛苦了,反而会觉得很快乐。”
婉卿一怔,呆呆看着冼紫芫,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冼紫芫认识玄易后,当时计划着让她勾引玄易让冼紫瑷顺利嫁给关宇鹏的时候,她总是一再的说,她只是想过寻常日子,嫁个疼爱她的寻常男人。爱上一个优秀的男人,首先的痛苦就是,这个她爱着的男人也是别的女人爱着的男人,而这个别的女人又是这个男人的心上人。
临近黄昏的时候,琉璃送那两个奴婢回来向冼紫芫复命,并没有留婉卿在逍遥居吃晚饭,冼紫芫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摇椅上拿着本书看,空气中飘着一股令人极有食欲的饭香,琉璃悄悄看了一圈。发现在走廊摇椅伸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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