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爷费心。”阿牛犹豫一下,轻声说。
玄易就好像没有听到阿牛的话,只慢慢的饮酒。
晋护卫表情平淡的瞟了一眼阿牛,语气也同样的平淡,“这只是一时帮你过度,玄王府的奴婢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所以,芫姑娘过去了,也只能做个寻常的奴婢,在后面做些浆冼的事情,但因为芫姑娘救了我家王爷,自然会尽量选些轻松的事情给她做。至于你,到了玄王府名下的农庄,开始只是打个杂,等到那儿的管家觉得你可以了才能做些重要的事情。”
阿牛轻轻吁了口气,听晋护卫这样讲,心情明显的好了一些。
酒是好东西,也是惹祸的东西,比如说,心情放松下来的阿牛一时高兴,酒又是真的好喝,气氛也真心不错,所以便喝的多了些,扯着自己的母亲兴高采烈的想象着以后的日子,如何如何的前程似锦。
老妇人也听得高兴,几杯酒下肚,人也随意起来,扯起家乡的旧事,谁曾经看不起她,谁曾经得罪过他们家,让阿牛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混帐家伙。
冼紫芫却一直不曾讲话,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热闹的环境,玄易记得她其实也是能够浅浅的喝上几杯,但她看着面前的酒,只是偶尔的抿上几口,直到酒席结束,那杯酒才见了底。
“王爷,真是要谢谢你。”阿牛的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楚,大脑里不停的刷新着各种的画面,全是一些人人仰慕他的情景,他带着芫丫头和娘一起回到那个他们离开的家乡,家乡最有权势的人也对他巴结,那种感觉在酒的作用下,似乎真实的就好像已经发生。
“不必。”玄易有些嫌恶的避让一下。
老妇人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虽然已经住在归避苑,换了新的衣服,但手依然是粗糙而干裂着,玄易的衣服用料极是华贵,这种料子是玄王府一向专用的布料,最是怕被粗糙的物件划过,老妇人指甲有劈裂开的地方,一下子挂在了玄易的衣袖上,一根丝线立刻被扯了出来,老妇人有些醉意,竟不曾察觉到已经惹了祸,玄易的面上显出厌恶之意,一避让,那丝线瞬间的让衣袖裂出一道可见的裂纹,清晰入目。
“你在做什么?1晋护卫立刻低声斥责,“灌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你已经损坏了王爷的衣服,做这件衣服的钱可以建一处你们要的院子,知道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抵触和斥责,把阿牛和他母亲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玄易的衣袖,那上面的裂纹清晰可辨。
“王爷,呃,我娘她,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故意的。”阿牛的酒立刻醒了大半,他原也是有些酒量,只是一时喝的急了些,所以才会起了醉意,听到晋护卫的话,再看到玄易衣袖上的裂纹,立刻心跳如鼓。
“这布料,也,也太不经,经,经拽了吧?”老妇人轻声嘟囔。
“这是玄王府专用的布料。”晋护卫眉头一蹙,有些不耐烦的说,“布料是用来做衣服穿在身上,不是用来扯拽的,你的手皮肤粗糙,指甲又没有仔细的修过,只要拽出一根丝,这衣服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妇人有些沮丧,酒也醒了些,但脑子还是不清楚的,只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是不是玄易会要她赔这件衣服?晋护卫好像说,做这件衣服所用的钱是可以给他们建一所院子的,难道,他们的院子要泡汤了?
“如果你不在意迟一些再穿这件衣服,我可以试着把这个裂纹修补上。”冼紫芫一旁轻声说,午时的阳光很是明媚,半投射在她的面上,虽然在山上辛苦些,但皮肤只是稍微有些干,细看依然是细腻白净。
“你会刺绣?”玄易明知故问,脸上略微带上些怀疑的表情,“这种布料只有冼家才能做,一向都是由他们做衣服的刺绣。”
冼紫芫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语气却很平缓,“大概是我失忆之前有学过刺绣吧,如果有合适的丝线,也许我可以试一试。反正衣服已经损坏了,您也不见得会再穿,但是娘把它弄坏的,她一定不是故意而为,所以,若是我可以修补得上,娘心中也安稳些,您也不必再生娘的气,是不是?”
“好。”玄易微微一笑,简单的说,“那就试一试吧,不过,我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备用的衣服,这样吧,我让晋护卫带你一起去玄王府,然后你选了合适的丝线,就试一试也无妨,若是绣的好,或者可以在玄王府为你选个做绣娘的事情,那样月银还多一些。”
阿牛并未多想,只是有些担心的轻声问:“芫丫头,可补得上?”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不是太有底气的说:“只是觉得应该可以补得上,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隐约觉得可以如何修补,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玄易他也不见得就真的会在意这一件衣服,他是一个王爷,衣服一定多的很,如果可以修补上,他心中不再生娘的气也是好的,若是补不上,我也尽力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你陪娘先回去,给娘弄些醒酒的汤水,让娘先歇息。”
“嗯。”阿牛轻声答应,“你也小心些,我听娘说,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