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嘴角向下撇着,抬起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清眠。
陆清眠认真地帮江浸月吹翅膀,目不斜视全当看不见。
直到两对翅膀都被吹得蓬松柔软,陆清眠收起吹风机,道:“行了,吃饭吧。”
吹头发和翅膀花费了不少时间,陆清眠带回来的早饭已经凉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微凉的早饭也没什么。
江浸月幽怨地啃着油条,视线一直盯着陆清眠的手,眼珠只有在陆清眠的手移动时才会跟着动一下。
陆清眠吃饭很快,动作大开大合却不粗鲁,他抽出纸巾缓缓擦干净手指,一抬眼就看到了江浸月用力啃着油条,眼睛却盯着他手的模样。
“啪。”陆清眠突然打了个响指,江浸月猛地回神,这才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猛地低下头,几乎将脸埋进了碗里,垂下的发丝挡着耳朵,隐隐能窥见一片薄红。
江浸月不敢再看陆清眠的手了,只低头认真吃饭。
谁知他刚吃完饭,陆清眠就将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江浸月一愣,抬起头看向陆清眠。
陆清眠撑着下颌看他:“陆医生开业大酬宾,赠送牵手服务,不要吗?”
江浸月两只刚抓完油条的爪子一把就抓住了陆清眠的手,把手上的油全蹭到了陆清眠的手上。
陆清眠:“……”
江浸月眨巴眨巴眼睛,赶紧抽出纸巾,给陆清眠擦干净又给自己擦干净,重新两只手一起抓住陆清眠的手,像小松鼠捧瓜子。
陆清眠认真观察江浸月的神情,问:“没有出现幻象?”
江浸月摇头。
“幻听呢?”
江浸月还是摇头,眼睛闪亮亮的。
陆清眠点头,咻地抽回手。
江浸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陆清眠居然出尔反尔。
陆清眠又慢悠悠地伸过来一根手指,“只许勾手指。”
江浸月退而求其次,乖乖地搭上一根手指,和陆清眠的手指勾在一起。
陆清眠轻笑:“等你翅膀收起来,我带你去小面馆?”
江浸月用力点头:“好呀,我要吃两碗!”
想
陆清眠的手指被江浸月勾着轻轻摇晃,江浸月的心情很好,笑意挂在脸上,澄澈的眸子像一汪清泉,泉水里冒着代表期待的泡泡。
在江浸月没发觉的时候,他开始对去外面吃饭这种事情产生了期待,在过去,这种事对他来说只代表着麻烦、噩梦和恐惧。
陆清眠看向江浸月身后乖巧收拢的洁白四翼,“你能感觉到翅膀什么时候会收起来吗?”
江浸月回头看自己的翅膀,抖来抖去,抖掉了一地羽毛后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到。”
话落,江浸月小心翼翼地看向陆清眠,像怕陆清眠生气,嘴巴张了张,不等说话就被陆清眠打断。
“别说对不起,”陆清眠抽回被江浸月勾着的手指,“江浸月,我再听你说一次对不起,我真的会生气。”
江浸月立刻闭嘴,两只手一起捂着嘴,用力点头。
陆清眠又看向江浸月翅膀下方秃毛的一小片皮肤,那里的皮肤已经不泛红了,只是羽毛还没有长出来。
他指了指秃毛处,问道:“你能用金光治好我的伤口,不能用金光试试长出羽毛吗?”
江浸月从未想过将那些金光用在自己身上,陆清眠见此,微微皱眉,江浸月似乎习惯了不把自己排在第一位。
见陆清眠皱眉,江浸月立刻伸手,对着秃毛的地方甩了甩,可指尖周围空荡荡的,一点金光都没有。
他又回想之前搭台阶时的感觉,五指张开,做出水母张合的动作,仍没有金光出现。
江浸月觉得可能是他不够专注,便站起来,扯过秃毛的那边翅膀,一边伸手凌空抓握,一边张嘴配音:
“哈!”
“呼!”
“啊嘿!”
“出来吧!金光!”
江浸月真的十分努力,努力得额头泛起了细密的汗珠,指尖也没有一点金光出现,他甚至不自觉扎了个马步,模样很像电视里地方台上总播出的会用气功治病的骗子。
陆清眠缓缓闭上了眼睛。
画面太美,他不忍心看。
“行了,别试了,秃就秃吧,不疼了就行。”
江浸月也有些不好意思,重新坐回陆清眠旁边,把自己秃毛的翅膀往身后藏了藏,似乎怕陆清眠再说他是秃毛鸡。
陆清眠顿了下。
江浸月藏好秃毛的翅膀,又想起什么,站起来就往卧室跑,很快抱着一个红通通的大枕头出来了。
那大枕头陆清眠十分眼熟,就是江浸月之前拔自己的羽毛做的羽绒枕,只是当初那羽绒枕只能勉强算是充盈,如今再看却已经圆鼓鼓了。
大枕头是大红色的鸳鸯戏水图案,光看这枕头有种时光倒流回80、90年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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