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太行。”他话没有说死,万一就有什么化工厂,库房抗震又结实呢。
明暨托腮斟酌一下,觉得情况不太乐观,要找应该还是有些困难。
“算了。”明暨不知道是在自己心中的清单里划去了什么,他转到下一项。
“哪里能弄到跟那个差不多大的花盆?”他手指着餐厅角落里的一张小圆桌,直径粗粗一估算大概得有个一米四。
娄敬策和左棠华顺着他的手看去,都是沉默。
左棣华按捺不住好奇心,抬起头转过身,看到那张小圆桌的时候同样沉默。
谁家好人整那么大个花盆种花啊,这简直是个小型花坛啊。
明暨可不管,也不读他们的沉默。
“哪里有?”他追问。
娄敬策一指左棣华:“用金属做一个?”
明暨顺势看向左棣华,倒也不是不行。
重担又压一重到身上,左棣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咚”的一声,他选择继续趴着。
他是想表现,可也不带这样的啊!
清理、花与鸟雀
肉足饭饱,左棠华拽着仍旧闷闷不乐的左棣华出门。
美名其曰,饭后散步,实则圈地盘。
方圆五百米,好大一块地方,不先围起来他心里真有点没底。
两人从别墅出来,别墅里外堪称是两个世界。
原先半山别墅区规划做绿化的那些草木都被洪水薅干净枝叶,剩下半截残根,创面参差不平,泡过水后颜色嫩新发白,难以辨认年轮具体圈数。
这样的残桩分散在道路两边,还有的连个树桩子也没能剩下,连带周围的土块都被卷走,只留下原地一个大坑。现在犹能从大坑边缘的泥土中发现一些宛如须发般交织成网的老根,证明曾经有一个生命在这里屹立过百十年漫长光阴。
在洪水冲刷而来的各种残渣碎屑下,新生的草芽悄无声息萌发出第一个嫩绿叶片,苔藓趁着洪水的余荫在杂物遮蔽的隐秘处伺机生长。
没能灌进土壤里的雨水从高处流淌向地处,汇聚积成一个个小水泊,在头顶太阳的无情炙烤中不断被迫缩小地盘。大地像是吸饱水的海绵,随便在哪里踩一脚都滋滋往外冒水。
处处透着矛盾,又在自然中的融合于一处。
朽败与新生,洪雨与日旱,往昔繁华的人类造物与天生天养自然生灵……只要堆埋到一处,顺归各道,此消彼长下,自行寻觅到适合位置,融洽宛如一体。
左棣华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子,跟在左棠华身后亦步亦趋。
小石子骨碌碌从左棠华脚边滚过,引得他回头。
“怎么还不开心?”左棠华伸手把人拉到身边,看他就差跟小时候似的撅嘴挂油瓶了,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和疑惑,“可今天中午不就数你吃的泡芙多吗?”
左棣华睁大眼眨巴眨巴,没明白怎么就跟泡芙扯上了关系,自己明明是因为活真的太多才这样的啊。
左棠华看他还没转过弯来,用手背一拍他肚皮:“你吃了有六七个了吧,我的那个也叫你给吃了。能者多劳,你吃的最多,多干点活怎么了?”
左棣华揉着肚子,具体吃了几个泡芙他早就记不清,委屈巴巴:“也没说不干啊,拍我肚子做什么,刚吃饱来着。”
“嘿!”左棠华伸手就把那短毛脑袋扣在怀里揉来又搓去,直把人揉搓得抱头鼠窜,嗷嗷乱叫。
“吃人手软啊,加油干吧。”
“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沿着原先的人工湖绕着弯走,之前那个队伍住的别墅这下是彻底消失无踪,连个地基也没留住。那群人同样不见踪迹。这一片地区因为他们先前的大动作,倒是提前达到明暨寸草不生的要求。
左棠华左右张望,找个干净的地方,用脚来回丈量尺寸,就着刚丈量出来的距离绕着圈走。
左棣华不明所以跟着上他的脚步,简直能幻视鸭妈妈带崽排队行走。
“哥,你这干嘛呢?”
“别叫。”左棠华眼睛斜也不斜,盯着他点在中心的位置,继续绕圈走。
左棣华不跟了,站在原地看他绕圈子。
等左棠华走过大半圈,身后的鞋印框出大半个圆弧,他终于看出其中的门道,顿时一改无精打采,跳起来就直直奔过去,往他哥身上扑:“哥,你这是要帮我做花盆啊,你真是太好了。”
左棠华把人掸开,挥挥手警告他别来捣乱。
很快一个差不多是圆的形状在他的足印下圈成。
左棠华往后倒退三步,以他足印为边界周围土壤自行聚集,小型的土墙拔地而起,相互接连,连成一气。
颇有点基建游戏里蓝图上,挥手间建起一片高墙的意趣。
就是这土墙只高到膝盖位置就不再往上。
兄弟两个站在一边看着这泥巴堆筑起的圆形花坛,左棣华没忍住吐槽:“哥,你这个弄得好像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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