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看看天色,回去还要开一个小时的车,又要把排气管搬上山,他拉拉杰克的翅膀尖,“明天好不好,今天好晚了,也许会有熊。”
杰克知道熊的样子,他是很聪明的小鸟,“不要熊,回家!”他贴贴花迟。
有些时候,花迟会疑惑现在的杰克有没有被调换过,初见时杰克即无赖还会碰瓷,如今却总是一副贴心宝宝的样子。
他抱着杰克,心里柔软滚烫,他温声说:“回家!”
来到山下,杰克站在树梢上,细声细气吱吱叫,他在模仿小狍子呼唤妈妈的声音,这种声音可以吸引狍子们过来。
这是他们在上一次利用狍子们的时候发现的方法。
花迟捕鱼的河流浅滩处,和狐儿山的大片树林,是那群狍子们生活的地方,狍子们有一头体型庞大的雌狍做首领,上次花迟“奴役”的狍子,是这个族群里刚刚长大的小狍。
前几日他起了搭建地上庇护所的心思后,就一直在陆陆续续搬石头,搭建炉子需要挑选耐热的大鹅卵石,花迟为此在河边沿着两岸寻找。
就在前天,他找到很合心意的石头,正要蹲身搬走,就感觉身后被轻轻一撞,他整个人都扑进水里。
狼狈起身回头,一只巨大的狍子正单纯无辜地看着他,仿若不是它推了花迟进水,而是花迟进水吓到它一样。
整整一天,花迟都在跟大狍子周旋,他捡木柴狍子就故意把柴堆弄散,他捡石头就会被推进水中,这狍子体型太大,花迟还打不过,还好后来杰克无聊飞到河边找花迟。
花迟这才弄清楚大狍子只是在报仇。
报他奴役童工的仇!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花迟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想笑,大狍子报完仇就离开了,却不曾想被一株隐藏在草丛中的变异植物攻击,像这种会主动攻击的变异植物都是及其危险的物种,和其他只是体型或功效有变的变异植物不一样,它们难缠极了。
花迟急忙出手救下狍子,又让杰克帮忙,以此为由做交涉,一人一狍签下平等条约。
因为是雌狍,花迟称呼她为狍子女士。
他为“奴役”小狍子的事情道歉,并提供一筐现采的新鲜杨树叶作为补偿,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今后,他可以通过特定叫声请求狍子女士及其族群帮忙,用树叶或者浆果等来换得狍子们帮他搬东西。
变异杨树的树叶对现在的狍子来说很是美味,但是植物们生长的太快,狍子们抻长脖子也够不到。
连着吃了一周灌木和苔藓,狍子们很乐意换换口味。
杰克叫了好几声,树林中窜出灵巧的身影,狍子女士没有来,来的是几只眼熟的狍子,其中一只十分不客气的咬着花迟的袖子,示意花迟先交定金。
变异杨树粗壮易于攀爬,花迟爬上树,麻利摘下一把叶子。
吃到美味的树叶,狍子们认真上工。
松子和基地门口
又一场秋雨落下,这雨来得突然,彼时花迟正拽着编织袋子在林中捡松果,球大的松果在成熟后自然从树上掉落,里面的松子有些会被崩出来,但绝大多数还完好。
杰克对捡松果的活动表现出极大热情,大部分成熟松果是褐色的,有些还带着点没褪去的青,一大袋子沉甸甸的。
小雨淅淅沥沥下着,山中水雾升腾,花迟急忙向着地洞跑去,他的鱼还晾在外面,还有切成薄片的山楂,这些东西被雨淋湿后可就不好保存了。
秋天的天气一向是这样,上午还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睡个午觉的功夫天就阴起来,脚步匆匆回到地洞,花迟把晾晒的鱼坯子扔进洞里,收起晾晒山楂的大床单。
——由于没有塑料布和纱网,花迟奢侈地拆开了一条素色新床单,撑在木头上,在上面洒满山楂片。
接着他找出一把伞,撑开盖在地洞上。
鹌鹑们挤挤挨挨在花迟这几日砍下的木头堆下面躲雨。
雨势不大,鹌鹑们可以不用到地下去。
“啊……好忙啊。”花迟手忙脚乱,点亮煤油灯,用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杰克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擦羽毛,却将自己缠进毛巾里。
“哈哈哈哈,小笨蛋!”花迟帮助杰克解开毛巾,收拾被自己随手扔下的鱼和山楂。
擦干净鱼身上的水滴,架在火上烘烤片刻,花迟把它们挂在岩石缝隙里插着的木棍上,鱼身已经僵硬干瘪,接下来只需要注意不让它们受潮,这种鱼可以保存一两年。
山楂片就麻烦一点,花迟不得不用锅将它们轻轻烘炒。
处理完所有的山楂,花迟烧水洗了洗头发。火焰燃烧噼啪噼啪,花迟捧着一杯茶水啜饮,茶叶在水中起伏,草草擦干的头发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水滴。
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花迟安安静静享受被迫的假期,他左边摆着一个充当床头柜的小箱子,箱子上面摆着一本杨树叶做成的万年历,距离他上次回基地已经有一周多的时间,是时候回去取他的物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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